何止听不得。
文徵手里的贴纸快被她捏皱了。
他对待这件事的反应,简直较真得出人意料。
孙滢说:“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我有个有钱富二代的男友,我是不会跟他提分手的,因为他们那种人一般不缺我们这种喜欢。你能理解吗,就是我没有资本,我一旦提分手,对方如果当真,那可能就是真分了,没有转圜余地。”
“宋南津,在我们眼里还真不能用平常人眼光对待,你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出现在酒吧的场面,他一出现,好像别人都没了光芒。他算不得普通人,他还是从小国外家庭长大的吧?那应该见过比我们更多的人,当然了,是对我这种没出过国的人而言,我反正是觉得那种小资生活很舒服,羡慕,所以我才觉得那种子弟不能当平常男人对待,但如果是你,应该没关系。”
说着,孙滢还真幻想了下那画面,想到自己跟什么有钱男友提分,缩缩肩膀。
“嗯……还是等着死吧。”
文徵趴到桌上,有点为难地叹声气:“早知道那天不说那样的话了。其实说之前都还好,就是那两个字。”
“什么?”
“离婚。”
孙滢和小曲同时倒吸一口气:“离婚?”
她们的惊讶简直叫文徵的难堪加码。
“是啊。”
“你真跟他提了。”孙滢脸色都要变了。
“反正,从我大着胆子抖出那两个字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什么反应?”
“我想,他应该也是认真的,的确很不喜欢我说那两个字。”她抿唇:“我也不知道。”
“不可能吧,我觉得他还是挺在乎你的,我们才刚认识你们这对新婚夫妻呢,怎么就这么突然。”
“有点搞不清楚。”
文徵不知道宋南津怎么想,那天他话是说得很好,后来好像看似也哄她了,可后来也是真不理她了。
试问碰到这种男人,她要拿什么招数来哄?
拿身体,还是话语。
她又不是没试过。
在车上,软话硬语都说了,没用,否则她不会为难成那样。
后来好不容易软了点,也是因为她哭。
难道她再去宋南津那儿哭一次?
其实。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她以为她那天说了离婚心里会舒坦。
可事实上没有,心里反而随着时间像压了一杆秤,喘不过气,越来越重。
“唉,怎么了在这唉声叹气的,一来就没听见咱们文美女松气过。”汪邱走了过来。
孙滢说:“她着急呢,跟她家宋先生吵架了,问你男人要怎么哄。”
“哄男人?”汪邱笑了笑:“你说呢,我们男人最喜欢什么。还是要看你们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你不知道啊。”
文徵说不出话,其他两位女生也是。
汪邱说:“都不说话啊,这有什么难的,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他去拿手机真要拨,文徵惊了,连忙起身要阻止,可他点进微信拨语音电话过去只几秒,电话通了。
一瞬间,她呼吸骤然止息。
看着接通的电话界面。
她瞬间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盯着屏幕,听见电话里外放的熟悉又清冷的声:“哪位?”
和那天晚上截然不同的。
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文徵骤然想起了他平时工作。
有点陌生,但声线又确实是属于他的。
几天没听见,还有点不习惯。
汪邱说:“宋哥,我是汪邱,那天晚上酒吧里文徵的好友,大学同学,您还记得吗?”
随着朋友说话的声。
温柔瘾
第99节
“什么条款。”
他笑:“你提离婚了。”
“我们的约定里有这一项吗?”
“没有,但也没关系,徵徵,这并不影响你考试,你可以生下宝宝后继续读,我有足够经济资本,我不会让你辛苦照顾孩子,孩子我来顾,你就好好顾你自己的事就好,到时候我们就是四个人,我们一家人呢。”
文徵真的吓坏了,像听了什么致命语言的,呆愣半天,之后还是挣扎着要下去:“我后悔了,我确实要走,我要走。”
他不急,笑着点头:“没事,走,可以走,甚至可以离婚。我同意和你离婚。”
“那天我想过要你下车的,我觉得你下车了没关系,不就是以前玩过一次的戏码在我这又上演一遍,有什么。”
他盯着她,扯唇:“但我不会让你去民政局的,这辈子也不会,哪怕你真的出现在民政局,那我就把你绑回来,你跑一次,我就绑一次,你跑十次,我做十次,像那天把你绑在方向盘上,或者更狠一点好不好,把你绑着做,做到你怀孕,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能那么温柔的话语,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她兀然推开了他,人都在抖。
想到那句怀孕,她开始害怕。
“我要去拿户口本,我不待在这里,我要走。”
她要进去,人被他拽过去,慢条斯理摁到桌台,膝盖抬起压着她腿,让她人动弹不得。
“那天就想对你做这样的事。太生气了没做出来,现在看来,还是需要的。”
“我就说吧,你就是那样的小骗子,不会变,也不会长记性。”
宋南津说着,单手捏住她下巴:“你需要我做一些事,你才会,永远记得我,永远忘不了我。”
文徵嘴唇都开始发白:“宋南津,我警告你,放开我。”
“警告有用吗。现在你人在我这,跑得了吗。”
文徵硬着声讲话断断续续:“我要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目,看你是不是真那么斯文好相处,你的假面具能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宋南津这个人另一面到底是什么样。”
他笑了,说话声音温柔得像行缓刑:“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开视频,给他们现场直播,好吗?”
文徵喉咙像被人掐住,盯着眼前人,真的一句话也讲不出了。
她玩不过他,不管身体还是心理,真的玩不过。
她的唇再度被他咬住,文徵呜咽一声,抓紧他衣领狼狈换气。
“哥,不要这样。”
他轻声说:“放松一点,徵徵,我还没开始。”
文徵四肢都在发麻,强忍着。
下巴被他捏着,她被迫仰起头接受他的吻,接受他的一切。
然后听见他耳边的声。
“那天跑了都没关心你痛不痛,现在问你,痛吗。”
她咬唇,摇头。
“不痛吗?我以为那天我还挺狠的,毕竟我心里发了狠,就是要你记得住我,要你下了床也不能忘了我。”
文徵才回气,喘着说:“……那天,那天去姐妹家,我坐沙发上起不来,我朋友都惊讶,都害怕,说你好可怕,我没忘,没有忘了你。”
宋南津才轻声着笑一声。
“那就好,这不就行了,想好好哄你,你不听,非要我这样,其实我也不想。”
他把她抱起来,从她耳后亲到肩颈。
悱恻又湿漉。
还有些急促地,闭着眼。
“这么久没见,想我没有?”
她不说话。
他又换了个位置亲,埋首亲,话语像含着说。
“问你话,想我没有。”
“说话。”
文徵手指关节攥紧,唇微张,话说得断断续续:“想,想。”
“那还离婚吗,离吗?”
她颤抖着摇头:“不,不离了。”
“是吗,是今天不离,还是以后不离,这辈子也不离?”
文徵艰难地赶紧说:“这辈子,这辈子都不离。”
听到这句宋南津才满意地笑了。
这几天一直压在心里的。
坠着他,压着他好久的。
松了。
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