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宋南津在意这个,他绝对会生气。
她不敢说,她害怕,可执拗着,还是坚持:“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是,你从来都没想过什么两年离婚或者无性婚姻,你不会放过我的,我就要分手,要离婚,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他笑了。
有些嘲讽的。
“我只是生个气,你都已经上升到要离婚的程度。”
文徵吸着气,不吭声。
“咔嚓”一声。
车门锁开了。
宋南津抽出车钥匙丢操控台上,熄了火,车内瞬间什么声音也没有,包括一直以来的暖气风声、流动空气。
他盯着方向盘,声音毫无波动:“那下去吧。既然要走,别坐我的车了。”
文徵看向他:“你同意了?”
“是。你说离就离,我也同意离。”
“真的吗。”
“我宋南津还不至于非腆着巴着要一个女人。”
文徵呼吸慢慢缓释,说:“那……”
她看了眼窗外。
现在半夜,她开始想跟宋南津闹成这样她要去哪。
要他送肯定是不行的了,那要去姐妹那儿?还是说自己打车。
他说得对,宋南津那么骄傲有尊严的一个人,被她那些话刺激到,现在会改变决定也正常。
他确实不缺她这么一个女人。
“我们明天去办离婚?”
“是。”
“我把东西从你这儿都搬走,你到时候也先别改家里密码,我们明天去民政局?”
“你决定就行。”
她拿起包,起身要开车门。
手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微微犹疑。
宋南津眼睫抬着,像没看见。
他真的一点不舍得的意思也没有。
“我走了,希望你遵守承诺,明天能出现。”
伸手去拧门把手,咔地一声,门开了。
外面的冷风瞬间灌入到内。
文徵衣角都被吹起来,迈开步要下车。
可也是那一刻,她的衣服突然被人从后拽了过去。
人还没反应过来,车门被他关上。
文徵刚回头唇就被人狠狠咬了住,呼吸霎时憋紧,她下意识去挣,去抓他衣服,可宋南津掐住了她的手,他单手死死扣着她后脑勺,舌去跟她纠缠,狠搅。
文徵混乱中说:“宋南津,宋南津!”
她拼命挣扎,去抓车座靠背,抓车门,手腕反而被她再次牢牢拽住。
她下意识去咬他的唇,下狠口,出了血。
他还是不放,甚至回咬她,文徵闷哼一声,血腥味传了出来,麻意一片。
她的人被他扣了过去,近乎狼狈地按到了操控台上。
他的呼吸并不平静。
唇泛着阵阵麻的痛,她才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话。
“我只是跟你生个气你就想到了离婚,那你平时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你是真要做绝到这种地步,还是说在你的世界处理事情的方式只有离婚这一项?”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我拿你完全没办法?你可以咬我,但我也会反咬回来,我不是没有脾气,我也有自己性格。”
终于能呼吸,她大口喘着粗气。
温柔瘾
第96节
她有句话说得特别对,他不缺别的女人,他是不缺。哪怕她真的提离婚,他没意见。他可以洒脱一点,可以不那么不值钱,也可以决绝一点。
他不是非要一个人不可的。
他相信他把车停的那一刻,是有想过要让她走的。
大家两个人就这样散了。
她下车,往后两个人再也别见。
可车门开的那一瞬间,理智没有压过情绪,文徵只是动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年也是这样,车停,他要她走,她还真的走了,再也没回头。
他的身体先一步他的思绪有动作,他拉住了文徵,此后那一刻,纷飞的混乱像棉絮一样笼罩了他整个人。
他强吻了文徵,对她做了一些可能不太好的事。
事实上,他知道文徵现在心里应该很愧疚,她会为自己说的一些话内疚,想弥补,她也许还想哄他,可他压根不要她弥补,也不要她的内疚,他不要她的这些情绪。
她还问他有没有衣服,想主动打破僵局找话题,想用一些、可能很浅显的方式来哄他。
宋南津都要听笑了。
他知道她那时候的话不能信。
宋南津都不知道可能明天一早起来,文徵是不是清醒了,话又变了一个。
那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
-
那天晚上,宋南津还真没回房睡。
文徵在床上侧躺清醒着等了很久,等到凌晨一点他在客厅收拾东西?O?O?@?,她身子有点紧绷,有点希望却又害怕他进来,他或许还是那个表情,可又或许那样他们可以再说说话,好好复盘这件事。
可他没有。
她听见了他推侧卧门进去的声音,心慢慢沉底。
她知道,宋南津还在生她的气,一直没变。
文徵独自过了几天,复习,划重点,枯燥的生活,快要过年了,大家都在操劳,群里也前所未有的热闹,文徵填选了一些东西,证明什么的。她的医保断缴了,重新去了趟社保局办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天又是群里他们喊她。
说快过年了休息,出去庆祝一下,汪邱过生日,请客吃饭。
小雪过后,大家在外头堆雪人,之后冻得搓着手挤进餐厅。
喝咖啡的时候孙滢问:“怎么样。”
文徵在粘贴纸,他们包了场,店老板是汪邱他表哥,说正好想简单装饰下桌面,他们人多,做事快,贴纸的任务就交到了她手里。
文徵动作微顿:“嗯?”
“问你呢,和你对象。”小曲也坐了过来:“那天回去还好吧?你喝得好醉,好像记得也没喝多少酒,回个头的工夫就睡着了,心理压力那么大,那么困啊。”
文徵应了一声。
孙滢也跟人对视微妙笑笑,故意扬着尾音说:“徵徵,你藏得可真是够深啊,多年认识的那位哥哥就是宋南津也不和我们说,当初我可还在你面前提他呢,你也装不知道,大学四年,不算姐妹了是吧。”
“没有。”文徵说:“那天回去,我们吵架了。”
“吵架?”
“嗯,是啊。”
孙滢和小曲面对面看一眼。
“他脾气那么好的人也会跟人吵架吗。”
“脾气好?谁和你们说的。”
孙滢笑笑:“亲眼所见,你是不知道那天他来接你的景象,姐妹我们都要被苏死了。”
她们说起这些文徵就有点尴尬,当时睡着了,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精彩的东西。
想想就无地自容。
“好了,是我不好,有点不清醒。但……也挺复杂的,反正几天没说话了。”
“怎么回事。”
文徵也不知道这事怎么讲,她犹疑着,问:“说起来还挺想问你们的,你们和男友吵架一般都怎么哄?”
“哄?”
文徵点点头。
孙滢笑了笑:“你说真的啊,这要看什么情况了,一般都不哄,但严重性质的还是不一样,比如那种晚饭吃什么没商量好拌两句嘴没什么,但要是闹分手,那真有点严重了。”
“严重吗,为什么。”文徵坐直了身。
“你想想啊,要是你男朋友突然生气跟你提分手,把这两个字挂嘴边,你心里会舒服吗?”孙滢看着她:“你怎么那么大反应,你和他提分手了。”
文徵想,或许都不只是这样,她提的还是离婚。
分量不轻的两个字。
她又想到那天场景,宋南津本来把车停下要她下去,她是要走的,本来也有点气,他既然要她下车,那她就下了。
可没想到这更加激怒了他。
她想,或许他真的很不喜欢听这两个字。
“不会吧,真的啊?”孙滢看文徵表情,又斟酌着安慰:“提分手,其实这对我们女孩子来说没什么,毕竟到底是自己男人吗,那我们闹脾气总得宠着点吧。只是对有些人来讲性质还确实不一样,我不知道宋南津是什么性格的人,但感觉他那样的人,应该平时待事认真,听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