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支使了他,看着眼前女人,向飞文想也没想照着她的脸就要抬手。
可那一刹那。
他手腕被人牢牢扣住。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知道一直未说话的宋南津何时站起的身。
他面如素简,手却牢牢扣住了对方的腕骨,如桎梏。
“你想做什么?”
声线淡淡,却又莫名威慑。
“你……你。”向飞文忌惮眼前男人,又暗暗使劲。
可不知道为什么,宋南津看着好像没使多大的劲,他却怎么挣也挣不开。
“在办公室企图动手打女人,怕不是什么好习惯。”
宋南津另一只手慢慢扶正桌上被带泼的茶杯,敛着眼,话说得漫不经心:“口出狂语,这样骂一个女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有骂她,我是太生气,我……”
“叫谁滚呢?”
向飞文有些清醒,可还是讲不出话:“宋先生,我……我,是她诽谤我,我只是自主维权。”
“维权?”宋南津轻笑:“能让一位员工说出来这种话,怕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要么是你这领导层做得确实不得人心,要么,就是人品如此,你维的什么权?”
“我……”
“你。”宋南津视线投向文徵,抬抬下巴。
“你来说。你的领导做过什么事,仔细告诉他们,怎么中饱私囊吞吃回扣的,最好,让全办公室知道。”
文徵半天都没回过神了,她刚刚情急想到什么说什么,早忘了。
此刻视线跟宋南津对上,不免心微惊。
看到他没什么色彩的眼神,她突然想到刚刚那句去别人房间看什么好东西。
宋南津肯定听到了。
“他、他……”文徵讲不出话。
宋南津松了手,眼皮懒懒耷起:“看好东西,挺厉害的。”
文徵的心跟悬钩似的提了提。
他把扼制着向飞文的手松了,扶正那个茶杯,又放回了茶盘上。
“忘了告诉你。今天我来贵司不是为了和你谈什么你的职业规划。我是受台长之托清查他下边人作风不正滥用职权的行为。”
他拿出一封委托信丢到桌上,面色平静。
“向总,劳烦去一趟高层总部吧。”
向飞文脸色骤变,彻底熄了火。
-
向飞文这事,完美地在办公室掀起轩然大波。
向飞文被叫走。
而宋南津,丢出那封信件后,更是令工作人员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来回忙碌做自己的事。
那间休息室很久没人敢再去。
只是有些人过去帮着收拾场子,桌上被打翻的茶杯被扶正,湿漉的桌子被抹干净。
别人拿着东西从文徵身旁经过,出去。
文徵站在原地,想刚才的事,半天缓不过气。
她手心有些隐隐冒汗。
其实刚刚那事她也是冲动行为,祝晶要被辞退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有点生气,也有点无奈,她不想要向飞文好过,又不想小火慢炖细微着来。
她没想到会闹这样。
没想到。
宋南津就是来办这件事的。
他认识那么多人,主动过来,就是为了帮她摆平这件事?还是说,巧合。
她看宋南津对着落地窗没动,挪动脚步,想转身出去。
宋南津声音适时响起:“你留下。”
文徵背对着墙,没动了。
她半天没敢吭声。
直到,身前的工牌突然被人捏起,宋南津站她面前,单手捏起了她衣服前边的工牌懒懒地看。
“实习记者,文徵。”他念上面的字。
平淡几语,却叫人不能淡定。
“顶着实习这两个字还开心吗?”
文徵眼也未动,直着回答:“挺好的。”
“同事被无良辞退,很好?”
文徵没吭声。
“有点厉害,敢说那些话。”
她说:“没有,跟哥哥学的。”
“跟我?什么时候。”
文徵说不出来。
宋南津想了想,道:“嗯,我有教过你造谣自己和别的男人去同一间房?”
说过的话被他复述。
文徵内心尴尬。
面上镇定万分。
“你不是平时总喜欢跟我讲那些话吗。”
温柔瘾
第48节
向荷当然看得出来。
眼前男人模样年轻,但气质和作风并不,他不是高层人员,那必然也来头不小,他在什么人面前都吃得开,更证明他这人不一般。
对这种人,她不能太殷勤,也不能太胆怯。
否则,他能一眼识别。
不如,平和相处。
“那不知道宋总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我是老师,和您应该也没有工作或私人上的交集。”
“嗯,确实。”
宋南津垂着眸,又捻着烟管,把碎出来的烟草抖进烟灰缸。
他指节纤长,做这种动作很好看。
“我和向老师当然不熟,自然了,肯定没事也不会请您。这次叫向老师过来,是因为您哥哥向飞文工作一事。”
向荷微愣,想到前两天的一些事。
她本来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想要向飞文处理他底下一实习生。
她学生前女友,文徵。
有一些个人因素,但也有情感上的私心。
他们分手,她看不惯那女孩。
可哥哥工作出事,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原因。
“我哥,他工作上有什么懈怠吗,还是?”
“不。你哥工作挺好的,向先生工作态度勤恳,做事认真,上上下下对他只有褒奖没有贬低,领导也对他非常看重。”宋南津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似真似假。
向荷却非常高兴:“那很好啊。”
她轻叹一声气:“我那个哥哥,以前上学就不爱听老师话,总想着怎么去弄钱,我也说过了,他不听。嗯,现在大家长大了工作事业成熟了才过得好些,说实在的,我跟他听关系比不上亲哥,他对我比对亲妹妹还好。”
“是吗,那倒是羡慕。”宋南津没什么表情。
“你呢?你问我这个,那是做什么。”
“你们是堂兄妹?”
“是,堂兄妹,胜似亲兄妹。”
宋南津说:“那你们感情真好。都是兄妹了,他平时事业上,肯定也有很多是托你的福吧。”
“不不,那倒也没有。”这一点向荷倒否决得快:“我哥他还是挺努力的,你是不知道,他虽然不爱学习,可出来社会早,做的事也挺多的。我有时候真讨厌他,可又很感谢他,我讨厌谁,他总会帮我还回去,谁欺负我,他也要帮我欺负回去,他看不惯我受人欺负,所以一有事情,我只找他,因为就他对我最好了。”
宋南津看着她感慨的那样,只是没什么波澜地笑。
“那我过段时间给他升升职怎么样?”
向荷微愣,随即惊讶:“这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合规矩,您在开玩笑吧。”
“怎么会,我从不说谎话。”他道:“我和你哥哥的领导很熟,关系上,我能做到。”
向荷心提了提,有点像做梦,多年来职场打拼的经验告诉她,这不现实。
可实际想法又和她说。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