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亓弋海同深 本章:第29章

    努珀咬着牙接过,象征性地擦了把脸,毕竟脸上的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等他重新坐回到桌旁,毕舟来开了口:“我今天过来,不是听你们分说到底谁对谁错的。我就问你们一句,还想不想跟着先生干?”

    冬萨忙道:“我从入行就跟着先生啊,这都二十年了!我当然——”

    “你是要论资排辈吗?”毕舟来打断冬萨。

    冬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说:“不是。我……我没动过离开先生的心思!塞耶来,你相信我!”

    “你呢?”毕舟来看向努珀。

    努珀梗着脖子说:“我也没有。”

    “都想继续干,但都觉得对方不顺眼想弄死对方,是吧?”毕舟来把一摞照片甩在桌上,“抢生意,抢地盘,下绊子,下黑手。你们俩打来打去,知道最后这生意落谁手里了吗?!只这三个月,温东发展了多少?先生又损失了多少?”

    “塞耶来——”冬萨还要解释。

    毕舟来轻轻抬了下手,拦住他的话,接着说道:“先生在意的从来不是你们互相竞争,你们俩到今天这位置,打了多少杀了多少先生也从来没管过。但这次,你们俩越界了。今天就一句话,能不能继续干,还想不想继续干?”

    “能。想。”这次倒是努珀先给了回答。

    “我也能!我、我们不打了!”冬萨立刻说。

    毕舟来重新靠回到椅子上,声音仍是不疾不徐:“那就说说吧。”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努珀和冬萨一向不对付,找着个由头就能闹一场,这次无非就是让自己的手下先安分一阵,各退一步。闹得过火了,让DK的生意受了影响,最终谁也捞不着好处,这点事情俩人都明白,所以很快就握手言和——哪怕这是明面上做做样子,也总归是接了台阶让事情圆满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Nando带着阿林走了进来。屋里只有毕舟来没有起身,只这一个动作,就把毕舟来的地位再次坐实。

    “还好赶上了。”Nando笑着说,“今天太热了,hpayhpay让我来叫你。”

    “有什么安排?”毕舟来问。

    “他让你解决问题根源。”Nando仍笑着,“好热,你快点解决完快点回去,我们去游泳!”

    解决问题根源,毕舟来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是毕舟来,他当然不用顾忌什么,可是他不是。他不是毕舟来,不是毒贩,他是在用毕舟来这个身份卧底的警察,他有纪律,他不能随便杀人。但此时此刻,他不能拒绝。

    阿林被五花大绑着扔到了自己脚边,满眼都是惊恐,那是人在面对死亡时的本能。DK说了让毕舟来解决,那就不能让任何人代劳。毕舟来要潜伏下去,他还没有完成任务,他受了很多的罪才走到DK身边,才刚刚能接触到核心内容,如果这个时候因为不杀人而被怀疑,从而暴露,那是太大的损失了。毕舟来站起身,用脚踢了踢在地上如离水的鱼一样不停挣扎扑腾的阿林。Nando笑意盈盈,把枪放到桌上用力一推,让枪滑到毕舟来手边。毕舟来看了一眼,没去动那枪,而是飞快地用别在后腰的匕首扎向了阿林的大腿。鲜血喷涌而出,阿林的哀嚎在房间内回荡。看到努珀出于本能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毕舟来就知道自己的消息是对的——努珀很在意阿林。只要不是立刻

    死,努珀会想办法救他。

    Nando面露遗憾:“啧,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想见识你的枪法呢。”

    “给先生惹了这么大麻烦,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毕舟来站起身,用湿巾擦了手,“肉得放了血的才好吃;这人啊,也得放了血才能老实。”

    “那得多长时间?”Nando走到阿林身边,仔细看着他。

    “半小时吧,不过他很快就会昏迷了。”毕舟来拿起枪递还给Nando,“走吧,回去了。”

    “那不行欸,万一一会儿这里有人救了他呢?不如这样吧。”Nando没有接枪,而是蹲下身飞快地将匕首一插到底。霎时间,殷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动脉巨大的压力让血液喷了一人高。Nando笑嘻嘻地站起来,满不在意地说:“哎呀衣服脏了,一会儿回去Nanda肯定又要多嘴。”

    “南!”毕舟来冷着脸直接叫了Nando的名字,“跟我回去认错!不许游泳!今晚也没有晚饭!”

    Nando和毕舟来对视片刻,最终服了软:“好啦我跟你回去,就许你放血,不许我做喷泉玩,你好讨厌。”

    亓弋记得那天很热,热得眼前似乎都布满了红色。

    海同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亓弋从回忆的牢笼之中拉出来,他抬起头问:“怎么?”

    “宋哥问你话呢,后来那个阿林呢?”

    “死了。”亓弋回答,“失血过多,没救回来。这件事也是努珀最终离开DK的原因之一,一直到我回来之前,努珀每个月都去阿林的墓前跟他说说话。我调查过,阿林跟努珀的儿子同月同日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努珀有儿子?”宋宇涛问。

    “有过,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他们背地里都说是因为努珀在他老婆怀孕期间还在外面打打杀杀造下的孽。他儿子死了没多久老婆也病死了,阿林……长得有点儿像他老婆,又跟他儿子生日一样,如果他儿子能平安长大,大概就是阿林那个模样。他可能是把阿林当作儿子的投胎转世了吧。”

    “毒贩还信这个?”郑畅不由得咋舌。

    “越是干这种事的人越迷信。”亓弋说,“那边人信佛的多。DK手下基本都信佛,每年往佛寺里扔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家里也供着佛像,还有每月初一十五吃素的也不少。”

    “真是有够离谱的。”宗彬斌叹道。

    在无人看见的会议桌下,海同深握住了亓弋的手。十指相扣,温度透过皮肤,很快,亓弋那冰凉的手就被焐暖了。

    谢潇苒没有参加刚才的分析,她盯着白板上的推理线看了看,说:“我有一个想法,你们想听听吗?”

    海同深:“说。不管对的错的,有什么就直说,一切都是为了案子。”

    “好。”谢潇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觉得有一点不能忽略,唐临的尸体和最新这个怀疑是王星耀的尸体状态是不同的。一般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都有在进步,杀得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利落。但是从两具尸体的切割程度来看,后面这具尸体反而比前面的潦草。这个潦草不是仓促,而是有一种明显并不上心的感觉。”

    亓弋理解了谢潇苒的意思,说:“因为分尸程度。”

    “没错。”谢潇苒点头,“唐临的尸块细碎平均,甚至躯干部位是取出内脏之后才分尸的,如果真的只是像普通分尸案那样以移尸和干扰侦查为目的,没必要做到这么精细且烦琐的程度。而最新这个尸体切断部位都是关节,也就是怎么好切怎么来,省时省事。包括抛尸的过程也是,唐临的尸块既有行驶中抛尸,又有停车抛尸,而且一路躲避监控,要做许多功课。而最新这个,明显是停车集中抛尸,只是把能查到致死原因的部位单独扔了,这种行为相比唐临的尸体来说,有点儿太随意了。”

    “会不会是……时间不够了?”郑畅提出假设。

    “凶手赶时间吗?”宗彬斌道,“如果说时间紧张,我觉得唐临被杀的时间才紧张。假设唐临遇害第二天高速公路绿化维护不是巧合的话,那这个凶手就是在赶这个时间。”

    “等会儿。”海同深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板上罗列出来的时间,说,“时间好像有问题。”

    谢潇苒接话:“这也是我刚才想提的,这几起案子的时间是不是也需要注意?因为我发现一件事。找到唐临的头是在5月2号晚上,最新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也是5月2号晚上。”

    郑畅偏头想了想,说:“我没太理解。”

    “我来说。”海同深接过话,“25号早上亓支被人开车威胁,司机在中午遇害,尸体和车是下午发现的。25号傍晚,基本就是在我们发现司机的同时,唐临遇害。26号发现无头尸,27号确认无头尸就是唐临,当天亓支出差,之后几天,我们梳理唐临的社会关系,调查案子的时候,亓支并不在市局。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即便那个时候我们找到了唐临的头,也并不能立刻将唐临的尸体和亓支挂上联系,也不能意识到这背后跟克钦邦有关系,所以在那个时候,唐临的身份尤其是他的这颗头,用处并不大。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亓支就是绿萼,也不知道唐临跟亓支有关系,更不知道唐临这个死法与毒枭冬萨一样。偏偏在2号亓支出差回来的当天晚上,唐临的头

    就出现了。而唐临的头被我们发现之后不久,又有人遇害了,遇害的还是跟亓支有关系的王星耀,而且王星耀还曾经去过唐临的住处。如果这个案子只是普通的凶案,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现在很明显,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跟亓支有关系,那么这个时间大概率就不是巧合了。”

    听完海同深的话,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宗彬斌喝了口水,说:“他们是故意把这些人跟亓支挂上联系,故意要揭开亓支的身份。”

    宋宇涛揉了揉额头,说:“我脑子要炸了。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揭开亓支身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一旦亓支就是绿萼的事情被知道,他一定会成为重点保护对象,那些以前藏在暗处的安保都可以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他们不是更难伤害亓支了吗?”

    “他们不是要伤害我。”亓弋的声音仍旧是波澜不惊的,“他们如果要杀我,不会搞出这么一套动作。你们可以上月牙湾看看,我那个悬赏类别不是击杀,而是最小伤害带回。之所以一直没人接,一是价格高得不合逻辑,暗网雇佣兵和杀手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他们为了挣钱,轻易不会插入这种明显是私人恩怨的事情之中。二是这件事也确实难办,击杀可以伪装成意外,但无伤害带回意味着要用各种非法手段,违禁物入境就是一大难题,就算在境内自己拼组,但想无声无息还毫无伤害地绑走一个人带出境,这个难度不小。”

    “而且这个人还是警察。”海同深补充,“我也倾向于对方并不是想杀亓支,但作为当事人,亓支还是得小心一点。万一要真有莽夫想挣断头钱,很容易就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同意。”宋宇涛附和,“亓支你一定得多留心,平常身边别离开人。”

    宗彬斌笑道:“哎哟,不是你觉得亓支最好一直独来独往的时候了?”

    “大斌!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宋宇涛抄起手边的纸巾盒扔了过去。

    亓弋淡淡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我会注意的。”

    “妈耶!我可看见亓支笑了!”郑畅的音量都提高了,“今天我可是太荣幸了!办案子都有动力了!来!快给我资料!我今天通宵都不累!”

    “郑畅同学,你是也弯了吗?”宗彬斌把刚才被宋宇涛扔过来的纸巾盒又扔向郑畅,“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对亓支有意思。”

    “我是直男又不是瞎子,美丑还是分得出来的。谁不喜欢美的啊?亓支长得帅,笑起来花容月貌的——”

    “咝……你语文老师能气死!赶紧给我闭嘴吧!”海同深怕他们调侃得太过火亓弋会不开心,直接打断了郑畅的话。

    第四十四章

    这一天结束时,专案组所有人的心情都不算好。因为又发一起命案,也因为毒贩的嚣张。

    亓弋洗完澡走进卧室时,海同深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见他这个模样,亓弋放缓了动作,坐到他身边轻声问:“还发烧?”

    “累。”

    亓弋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去探了海同深的额头。触手微热,虽然不烫,但确实是在发烧。他连忙帮海同深拉了被子,海同深闭着眼,往旁边歪了歪,哑着声音说:“让我充会儿电。”

    “你得吃药。”

    “别说话。”

    亓弋收了声,最终还是上了床,扶着海同深靠在了自己身上。呼吸交叠时,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被子里紧扣的十指传递着温度,也传递着情意。过了一会儿,亓弋将海同深的手臂抱在自己怀里,低声道:“睡觉吧。”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行吗?”海同深问。

    亓弋僵了一下,旋即说:“不好看。”

    “让我摸摸也行。”

    “那你关灯。”

    “嗯。”海同深关了床头灯,侧身将亓弋拢在怀里,手先探到了他的后背。亓弋那道几乎贯穿整个后背的伤疤蜿蜒凸起,陌生的触感让海同深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没有停,顺着肩胛骨一路向下,一直摸到了腰侧。

    “这是十年前……”海同深说。

    “嗯。”亓弋握住海同深的手,带着他把手放在了身侧,“脾全切。”

    那是腹腔镜手术留下的小疤痕,相比背后那个刀疤来说甚至微不足道。

    两个人的手继续向上,亓弋说:“这是气胸插管留下的。”

    “引流。”海同深简短说道。

    “嗯。”

    “这里,子弹。”两人的手已经落在了亓弋胸口正中。

    “那……这里呢?”海同深攥住了亓弋的手腕,“我看你没事老揉手腕。”

    亓弋沉默半晌,才说:“我是在提醒自己还活着。”

    海同深呼吸一滞:“你之前在观察室里睡醒之后那么捯气……还有那次在车上……”

    “做噩梦惊醒会喘不过气来,摸着脉搏跳动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亓弋觉得这话可能有点儿瘆人,怕海同深接受不了,又故作轻松道,“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无意识的,可能就跟你想事情的时候玩指尖陀螺一样吧,手里闲不住。”

    海同深稍稍挪动位置,松开了亓弋的手腕,转而将手覆盖在他的左胸上,安静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许久之后,他猛地抽了手,用力把亓弋拥进怀中,而后闭上眼。

    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之中,一滴泪悄然落下,是心疼到无以复加之后再难控制的生理反应。

    亓弋把手臂搭在海同深的腰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才说:“没有多难熬。”

    “睡吧。”海同深轻声说道。

    凌晨时分,电话响起,海同深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才按下接听键。

    “海支,我是赵特。”

    “半夜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啊!说吧,怎么了?”

    赵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大半夜的不好意思打扰女同志,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行了你别假惺惺的了,赶紧说。”

    “我辖区发现了一具浮尸,我们这新区不是还没水警队嘛,市政那边的也不敢动。”

    “知道了,水警二十分钟到位,地址发过来。”海同深停顿片刻,又问,“具体什么情况?用不用我过去一趟?”

    “可能需要,目前水里就出现了下半身。”

    “知道了。”海同深挂断电话,安排好水警之后就进了衣帽间。等他换完衣服出来,亓弋也在同时拉开了门。

    亓弋说:“一起吧,你感冒还没好,我开车。”

    海同深看亓弋已经收拾好了,便点了头,把车钥匙递给他,二人一起去了现场。

    赵特跟海同深年纪相差不大,履历不错,以前市局还想要他,后来因为划分新区,刑侦需要老手坐镇,就让他到新区分局当刑侦一把手,也算是给他升了职。海同深回来之后俩人除了之前灭门案时匆匆说了两句话就再没见过,这次海同深既然来了现场,赵特自然要拉着他寒暄一番。

    没过多久水警队就把尸体——尸块打捞了上来,痕检取样等一系列工作之后,法医先进行初步现场尸检。现场尸检是比较重要的一个步骤,赵特和海同深自然不会错过,跟着听了起来。

    “死者男性,身上没有衣物遮蔽,没有身份信息。体表检查未见明显外伤,尸块切面干净,头颅被盛放在防水塑料袋中。”法医打开塑料袋,把头颅取出来之后接着说道,“头面部没有明显外伤,鼻腔干燥,口腔——”法医停了下来,在旁边取了镊子,从死者口腔中取出了一个东西,“死者口腔有异物,这是……花吗?”

    海同深的眼角一跳,立刻说道:“先别动,拿来我看看。”

    法医立刻将那东西放到物证袋中递给海同深。只一眼,海同深就认了出来。

    “怎么了?”赵特问。

    “贵区梅树很多吗?”

    “没、没吧?”赵特眨了眨眼,“这都五月了,就算有梅树应该也没有梅花了吧?”

    海同深捏着物证袋,说:“这个案子移过来吧,我们来跟进。”

    “好嘞!”

    “不用你查案就这么开心?”

    “不不不,我还是很想早些找到凶手的,所以海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及时告诉我,我一定全力协助!”

    “什么人啊!”海同深撇了撇嘴,“去走手续吧,案子移过来,现场尸检做完之后拉回去,劳驾你的法医跟我们法医交接一下。”

    “欸?方主任出院了?”

    “平潞那位美女法医还没走,暂时借调。”海同深说,“你先去安排吧,我打个电话。”

    亓弋并没有跟海同深一起,他把车停在外面不碍事的地方,放倒了座椅假寐。这是海同深的车,车里都是那人的味道,一种可以让他安然入睡且不会被噩梦惊醒的味道。海同深挂断电话走到车边,轻轻敲了车窗。亓弋睁开眼,就见眼前是被放在物证袋里的一朵梅花,他愣了愣,而后露出了无奈却又释然的表情。

    清晨,会议室。

    谢潇苒把尸检报告分发给所有人,开始介绍说:“死者男性,尸长172厘米,尸体被分成了三部分,分别是头颅,腰部以上并双上肢,以及下肢。尸块已确认属于同一人,拼接完成。死者右上腹有一处皮肤破损,伤口口小底大,中央凹陷,边缘隆起,呈火山状,直径约3厘米,凹陷中心皮肤炭化,周围皮肤呈黄褐色。伤口为明显电流斑痕迹。死者内脏解剖结果也支持电击死这一结论。死亡时间推测在4日20点到22点之间,根据尸斑和尸体断面凝血状态分析,分尸发生在死者遇害后4小时左右,即5日0点到凌晨2点之间。检测尸体表面的附着物可以推断,从抛尸到尸体被发现不超过6个小时,但在分尸之前尸体曾经被移动过。今天是7号,总结来说,4日晚上死

    者遇害,而后凶手挪动了尸体,5日凌晨分尸,之后尸块被放置了一天,到6号晚间才被抛入河中。另外,死者毒检阳性,DNA比对没有在库里找到结果。”

    宗彬斌接话:“死者尸体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发现尸体的地点又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河道,是摄像头盲区。我已经让人顺着河流的上下游去翻查,还需要时间。根据水流速度和尸体在水中浸泡的情况,推断抛尸地点在上游十公里处,我带人去那周围仔细查看了一下,上游抛尸地更偏僻。那边连人都没有,摄像头就更没有了。”

    海同深想了想,说:“调取离那条河最近的路口的监控视频,估算通过最近两个摄像头的时间,再查哪些车的通过时间远超过预计时间,还有单次出现的车辆也要排查。这个工作量比较大,可以找视侦帮忙。”

    谢潇苒又补充说:“这次死者口中发现的梅花仍然是在人死后才被放进去的。”

    宋宇涛下意识地想去看亓弋的反应,却发现此时屋内只有五个人,他问:“欸,亓支去哪了?”

    海同深:“去送廖厅了,他们俩应该是有话要单独说。一会儿等他回来再跟他同步一下咱们这边的进展。”

    “哦对,还有一件事。”谢潇苒说,“这次死者口中的梅花被染了四瓣。”

    会议室中安静了一瞬,而后宗彬斌抬手向着宋宇涛比画了一下:“涛子你这个乌鸦嘴!就该给你封上!”

    宋宇涛往后闪躲:“我错了,我闭嘴,我不说了!”

    “行了。”海同深道,“案子不是宋哥说出来的,只能算是宋哥跟嫌疑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郑畅问。

    海同深:“查啊,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梁威在这时敲了门,送进来一份报告,说:“前天高速路尸块的编织袋上发现半枚指纹,入库比对之后没结果,但是我电脑里有这个数据,是潇潇新上传的。”

    “什么意思?”宋宇涛问。

    “高速路尸块编织袋上的指纹,经过比对,确认与你们新发现的这名死者的指纹一致。”梁威把报告放到桌上,“查案加油,我撤了!”

    会议室的门被重新关上,诡异的安静蔓延开来。许久之后,郑畅扭头看向海同深,说:“老大,我没出现幻觉是吧?你告诉我,我是幻听了吗?刚才梁哥的话……是那个意思吗?”

    “这名死者跟上一名死者有关。”海同深道。

    谢潇苒咽了咽口水,道:“上一名死者DNA确定是王星耀的。所以现在是,有一名尚未确定身份的司机开车撞向亓支,然后遇害,在他车里发现了唐临的掌纹。接着唐临遇害,他家里出现了王星耀的指纹。王星耀遇害之后,尸袋被最新这名死者触碰过。”

    “我们又晚了一步,是吗?”宗彬斌提问。

    海同深已经调整好情绪,说:“先确认死者身份。既然有梅花,那应该是跟缅北有关系,联系云曲警方,把DNA发过去比对。现在全国联网信息只有前十年的,超过十年有案底的人员档案只在本省留存,如果这个人在云曲犯过案,有可能我们联网系统查不到但是云曲那边有记录。还有,从今年1月1号到唐临遇害那天为止的所有还留存的视频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畅畅,这个交给你。最新的死者毒检阳性,现在我们有死者照片,宋哥,麻烦你找线人问问。宗哥,咱俩走一趟现场附近。”

    “没问题。”

    众人各自忙开,海同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宗彬斌自然知道他叫自己的意思,主动拿着钥匙上了驾驶室。刚一坐进副驾,海同深就蜷缩起身体咳嗽起来。

    “你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了?”宗彬斌一边给他拍背一边问道。

    “不是突然……”海同深断断续续地说,“我忍了……咳咳咳……忍了好久了……”

    宗彬斌:“哎哟我的天,你这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吧!喝口水?”

    海同深咳得说不上话,连连摆手。这一阵咳嗽足过了将近十分钟才算结束,他拧开保温杯,用温水润了喉咙,才靠在座椅上长出了一口气。

    宗彬斌这才启动了车子,道:“也没人嫌弃你感冒,怎么还忍着咳嗽啊?”

    “怕你们不让我查案呗。”

    宗彬斌感慨:“这次也确实是,你伤还没好就一堆事,说实话,你真该歇歇的。”

    “怎么歇?我歇了案子怎么办?”海同深说,“我要是真失血休克那就什么都不管了,这不是还能动吗?”

    “呸呸呸!你怎么说话还这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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