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亓弋海同深 本章:第7章

    “濛姐,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就是退了也住在大院里,那个环境——”

    “跟你有关系吗?你又不去住。”古濛打断道,“而且全天下没有哪个当父母的会因为耳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让孩子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幸福。”

    “就算我不在意,我家都不在意,那人家家里就不在意吗?我总不能耽误人家大好前途吧?”

    “人家……?”古濛捏住海同深的手腕,“好啊你小子,就是有情况!说!是谁?!还耽误人家前途?是咱们系统里的吧?省厅?分局?还是市局的同事?”

    海同深自知说漏了嘴,连忙挣脱了古濛道:“不是!没有!别瞎说!我去查案了!”

    而那个被海同深默认的“有大好前途”的“人家”——亓弋,此时正在技术大队的办公室里听梁威讲弹道分析。梁威深入浅出地用几个实际案例把弹道痕检解释清楚,亓弋收获颇丰,又转而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方嘉辉,说道:“方主任,刑侦那个案子可能是双胞胎作案,您能帮我从法医角度分析一下吗?”

    方嘉辉摆了摆手,起身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说道:“改天吧,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

    “您还头晕呢?”梁威抬起头问道,“您这经常头晕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行去医院查查吧。”

    “等退休的吧。这现在手头有案子,我请假去看病不合适。”

    “您都这级别了,谁敢说您啊!”刑摄李恩说道,“您最近脸色真的不太好,还是抓紧时间去看看吧,别耽误了。”

    “就是高血压而已。”方嘉辉缓缓走到自己工位上,“我从四十岁就血压高,高了二十年了,能有什么事?你们别一惊一乍的了。亓弋你也是,出去别乱说。”

    “好。”亓弋轻轻点了下头,“那方主任您先歇着,我改天再——”

    “主任!”李恩猛地站起身蹿到方嘉辉身边,扶住他问道,“您怎么了?哪不舒服?”

    方嘉辉脸色惨白,用手扇着风,冷汗已经洇湿了警服衬衫。

    “可能早上没吃饭,低血糖了……”方嘉辉松了松领口,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

    梁威也站起来往方嘉辉身边走:“主任?您可别吓我。”

    亓弋仔细看了看方嘉辉的状态,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随手抓了个桶冲到方嘉辉身边,道:“都让开,他要吐!”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嘉辉的呕吐物就喷射而出。

    技术室的实习生和小科员都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亓弋一边用桶接着方嘉辉的呕吐物,一边喊道:“都闪开,开门开窗通风,别围在这儿!”

    方嘉辉摇摇晃晃的,已经无法独自在椅子上坐稳。李恩和梁威一左一右地架住他,勉强让他撑住。

    一阵呕吐停止,方嘉辉脸色仍然惨白,眼神也变得涣散,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方主任?!方主任?!”亓弋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看得清我吗?”

    方嘉辉没有回答问题,自顾自地说:“梁威啊……我这手麻啊……你给我捏捏。”

    “别!别动!”亓弋说道,“方主任,您抬抬手我看看?”

    “不行,抬不起来!”李恩说,“我这边儿死沉死沉的!他用不上力!这什么情况啊?!叫医务室的来看看?”

    就在这时,方嘉辉又吐了起来,大量呕吐物直接喷在了亓弋身上,亓弋侧开头,并非躲避,而是向在技术室门口围观的人喊道:“别看热闹了!快叫救护车!快点儿!”

    众人回过神来,打电话的,叫医务室的,忙着通风和驱散人群的,各自忙开。

    “方主任,千万别睡!”亓弋撑住方嘉辉,不停地叫着他,“跟我说说话,方主任。”

    闻讯赶来的宋宇涛从方嘉辉办公桌上拿起一个药瓶说:“降压药!给他吃点儿降压药!”

    “不能吃!”亓弋严词拒绝,“急救车来之前不能乱吃药!来个人帮忙,让方主任躺下,把腰带和衬衫扣子都解开,头偏向一侧。去医务室拿个血压计来。”

    在众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人指挥,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哪怕之前有过龃龉,哪怕亓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也没有人责怪他。

    医务室的大夫闻讯赶来,急救电话也已经拨通,一名警员把电话开了免提,递到亓弋面前。接线员正在确认病人情况,亓弋语速飞快又条理清晰地说道:“病人六十岁男性,有高血压史,头晕持续数日,五分钟前头晕加重,意识模糊,喷射状呕吐,可能是脑梗,血压正在测量。”

    接线员说道:“请让病人平躺,头偏向一侧,防止呕吐物堵塞呼吸道。解开病人的皮带领口,保持室内通风。注意病人意识状态和呼吸心跳,如果病人心跳骤停,在救护车到达之前需要进行不间断的心肺复苏,你们有会做的吗?或者有没有AED设备?”

    “有AED。我会急救。”亓弋说,“我有急救证,这里也有大夫。”

    接线员:“很好。救护车已经出发,我把电话转到救护车上,请保持和急救医生的通讯通畅。”

    …………

    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接走了已经昏迷的方嘉辉。

    亓弋跪坐在地上,长长地出了口气,紧接着,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他顺着那骨节分明的手向上看去,海同深正看向他,说道:“起来吧,身上脏了,去洗洗。”

    亓弋搭着那手站起来,摇了摇头:“没事。”

    “我替你看门。”海同深说,“离家再近也不如就在市局洗,我这儿有衣服和洗漱用品,借你。”

    亓弋犹豫片刻,点头道:“好,多谢。”

    海同深确实说到做到,替亓弋清了场,浴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亓弋洗完澡出来,正看见海同深坐在更衣区的长凳上,而在他旁边,整齐摆放着叠好的衣服——连内裤都有。

    “有必要准备到这种程度吗?”亓弋问。

    “以防万一。”海同深说,“新的,没拆过,尺寸应该差不多。”

    “多少钱?一会儿我转你。”亓弋弯腰拿起内裤,问道。

    海同深挑了下眉:“亓支,你现在这个打扮,很不适合说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海同深看向亓弋,一句话毫无防备地从口中溜了出来:“我还真挺怕的。”

    亓弋停了手中的动作,凝视着海同深,安静片刻,才说:“原来你的善意是带着目的的。”

    话已至此,暧昧充盈,海同深干脆顺势而为,问道:“你介意吗?”

    “随便吧。”亓弋仍旧面无表情,“不过倒确实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是个交浅言深的人。”

    海同深:“我以前确实不是,但总有例外,比如你。”

    “为什么是我?”

    “说不清。”海同深坦然道,“如果能说清,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亓弋背过身,解开腰间的浴巾盖在后背,利落地穿好内裤,才再次转过身来,把浴巾和一直挂在脖子上挡在胸前的毛巾一起扔到了长椅上,而后指着自己胸口说道:“海支,我们不是一路人。”

    海同深看着那枪伤痕迹,说:“警察都会受伤。”

    “你在ICU躺了三天,就有手下不再让你亲涉险境。而我在ICU躺了半年,却仍旧是不被人理解的存在。”亓弋穿好上衣,接着说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人在生死之间真的会看破一些东西。很不巧,我看破的是欲望。财富、前程、仕途,还有……情爱。”

    “亓支这话说得很真切,如果——”海同深站起身来,向亓弋所在的方向迈了一步,侵入到他的安全范围内,垂下眼皮,轻声道,“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我大概就信了。”

    “?”亓弋下意识地低下头,却见身下并没有反应。只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上套了。果然,海同深退了一步,说:“谢谢亓支,我见到了真正的生理反应。”

    “……”亓弋在心中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仅止于此了,亓弋,谢谢你。”海同深说完后就出了门,留亓弋一个人在发愣。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仅止于此?亓弋这下彻底不淡定了。

    亓弋穿好衣服追了出去,却在路过禁毒支队的时候被拦了下来。没话找话般的寒暄,尴尬的热情,塞到手中还有办公桌上的糖果零食,让亓弋有些无所适从。曲鸿音从自己的妇女节礼物中抽了几枝花递给亓弋,说道:“刚才梁哥打来电话,方主任是突发脑梗,已经送去溶栓治疗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们还要慌乱一阵呢。”

    “方主任没事就行。”亓弋把花推了回去,“妇女节快乐。”

    “嗯……”曲鸿音低声说,“谢谢亓支。”

    从去年七月入职到现在,这是来自禁毒支队警员的第一声“亓支”。亓弋轻轻摇头,道:“案子还没进展,我去刑侦那边。”

    “亓支!”似乎开口叫过一次之后,再这样称呼就不觉得别扭了,曲鸿音喊住了亓弋,道,“亓支,你是禁毒的副支队长。”

    “我知道。”亓弋语气平淡,“我知道我是缉毒警。”

    被这么一打岔,刚才和海同深的那些拉扯暧昧已经彻底被压了下去,亓弋不打算再继续纠结那模糊不清的“仅止于此”,无论海同深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理智克制不打算搞办公室恋情,对亓弋来说都无所谓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再给回应。

    海同深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而是跟刑侦队员一起在办公区看案卷找线索。陈虞看见亓弋走来,连忙拉了把椅子示意他落座:“亓支刚才好帅!”

    “没什么。”亓弋顺势坐到椅子上,没话找话地问,“方主任怎么样了?”

    “在做溶栓。”陈虞说道,“刚才梁哥打电话回来,说不用担心,送医及时,处置也很得当,溶栓之后慢慢恢复就行,不算太严重。”

    “那就好。”亓弋轻轻点了下头。

    陈虞又说:“刚才我们都吓傻了,真的多亏你了。说真的,我也考过急救证,但是完全没想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咱们又不是大夫,理论和实际差距太大。”郑畅接话,“说起来,亓支你是特意学过吗?怎么判断出是脑梗的?”

    “以前见过。”亓弋简单回答道。

    大概是习惯了亓弋这样的说话方式,其他人也没再追问,彭渤直接挑起了新的话题:“方主任这一病,咱技术大队怎么办啊!现在连个实习法医都没有。”

    海同深对着电脑,一段一段看着监控,看似没在意他们聊什么,却在此时接话说:“姜局向省厅要人去了,放心吧。”

    “省厅鉴定中心能给咱们支援法医?我怎么那么不信啊!”宗彬斌哼了一声,“之前还想跟咱们抢方主任呢!你看看全省,但凡好一点儿的法医,有哪个没被省厅抢走?只见他们抢人,可没见他们往下放人。啊对,王军没有,人家直接被公大抢走了。可就这样,每年公大放假的时候省厅还要‘借’王军去做讲座和技术指导呢。”

    海同深:“行了宗哥,别抱怨了,省厅抢人是真的,但也不会坐视咱们挂空挡的。”

    亓弋用余光看向海同深,那人神色平静,似乎刚才浴室之中那样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他在心底里自嘲了一番自己的自作多情,旋即垂下头去。

    “有信儿了!”陈虞突然举着手机说道,“果然,不是省厅的人。”

    “小虞儿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彭渤捂着胸口说道,“什么不是省厅的人?”

    “我闺密要来找我啦!”陈虞兴奋地说,“今晚就到!平潞刑科所的法医谢潇苒!”

    “靠!又让平潞支援咱们!”宗彬斌颇为郁闷,“咱就不能硬气一次吗?省厅就不能硬气一次吗?”

    陈虞撇了撇嘴:“这还不硬气?!谢潇苒可是法医学硕士毕业!而且平潞的刑科所在全国都有名,能进那里的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郑畅说道:“小虞儿你不知道,宗哥不是对你闺密有意见,他是对平潞市局所有人都有意见。咱们英明伟岸的支队长海同深同志,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吧?放到平潞,毛都不算。同样是市局刑侦支队长,那阎王现在都正处级了,咱海支才是正科。而且人家那刑科所是什么级别?是副省级市市局支队级别的建制。咱们技术大队?地级市大队级别建制,差了何止半级啊!”

    “那人家就是副省级市,比不过就比不过嘛,你又不能让上面给咱们市抬级别。”陈虞咕哝道,“再说了,咱们也有高配啊!亓支难道不比晏支队厉害吗?烦死你们这些把级别算得那么清楚的老男人了!不理你们!海支,我晚上去高铁站接潇潇,批假吗?”

    海同深依旧对着电脑,抬了下手,说:“挂三个小时外勤,顺便问问省厅有没有给她安排住宿。”

    “好嘞!谢谢领导!我去给潇潇打个电话!”

    看着陈虞离开的背影,彭渤无奈道:“我们又成老男人了。”

    “很正常。”海同深说,“在她们这些小姑娘眼里,我都算半截入土了。”

    宗彬斌笑出声来:“那我估计就土埋脖子喽。”

    “行了,从平潞来个高手指导没准也是好事。”海同深把话题带回来,“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新的思路也不一定。”

    第十一章

    谢潇苒到了之后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让陈虞带她去了发现尸体的出租屋。海同深接到消息后赶去现场,发现痕检梁威也被一起叫了来。谢潇苒正穿着勘查服,手持记录仪在屋内小心地查看着,时不时和梁威交流些数据问题。陈虞拉着海同深到了楼道外面,说道:“老大你看看,这才是专业。”

    “这是你今天下午吐槽过的,我们斤斤计较的级别待遇。”海同深说,“现在知道什么叫资源倾斜了吗?”

    陈虞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下真的知道了,难怪人才都要往大城市去呢。”

    “对了,她住哪?”

    “曦曜酒店。省厅报销差旅费,差额她领导出。”

    海同深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着,他掏出手机给晏阑发了语音:“你是不是烧包?!”

    很快,晏阑回复道:“原本是要你们市局出经费的,我替你们向省厅争取了,不用谢。”

    “炫富是种病!得治!”海同深咬牙。

    晏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曦曜酒店离你们市局近,条件也好,潇潇是我们的宝贵人才,我有义务保护好她。”

    “你这符合要求吗?不怕纪委督察啊?”

    “贵市曦曜酒店刚好有打折房,正好符合要求。”

    “滚吧你!”海同深发完这条语音,直接把手机锁了屏。

    陈虞憋笑道:“我其实听说过阎王的诨号,但没想到他是这种画风,潇潇也说其实他不吓人。”

    “呵,那是你没见过他疯起来的模样。”海同深玩着指尖陀螺,说道,“谢潇苒是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虞说:“她是咱们市的人,我俩以前是邻居,就住对门。后来她高中跟她爸妈去了平潞我们才分开的。”

    海同深:“本地人?那她在这儿没房?”

    “出租着呢,她就回来一段时间,又不是为了私事,不好把租客赶走。”陈虞又补充说,“而且房子就算空着她也不会去住的,我们俩家离市局太远了,我自己都住宿舍。”

    “那这几天你去跟她蹭酒店吧。”海同深说,“反正有冤大头给报销。”

    陈虞:“正有此意!”

    谢潇苒完成了现场复勘,走出来向海同深打了招呼,一行人上了车,海同深道:“到了就直接来现场,吃饭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谢潇苒说:“多谢海支,市局食堂还有饭吗?”

    “应该还有。”海同深问,“你直接回市局?”

    谢潇苒点头:“嗯,我回市局用内网把这些数据同步进系统,今天晚上让系统自动分析,明天白天就能出结果。”

    陈虞:“出什么结果?”

    谢潇苒介绍说:“我电脑里有一套系统,可以通过案发现场的经纬度分析日照,结合案发时当地的气温湿度,以及死者的身高体重既往病史,遇害时在案发现场的位置等等细节分析模拟出尸体的变化,能够更精确地确定死亡时间。”

    陈虞:“可是死者是被分尸的,尸块还冻过。”

    “那也可以。”谢潇苒说,“这个系统里录入了大量凶案数据,你想到的想不到的尸体情况都有,未来还会更多。相关数据越多,计算的结果就越精确。通过系统计算和我们法医的经验总结,理想状态是能将死亡时间精确到小时。不过这个系统只是内部在试用,还没有推广,我们也是一边试用一边提出修改意见,同时纠错。试用阶段数据必须在内网中传输,我只能在局里操作。”

    “难怪你让我叫梁哥来。”陈虞道,“这个系统就是个做大数据分析的。再这样是不是你们就要被淘汰了?”

    谢潇苒笑了笑:“AI只会改变生活,不会替代活人,现勘还得是我们来做。而且活人的思维是AI无法比拟的,不然我失业,你们也得失业。”

    “这倒是。”

    “对了,海支,方主任身体怎么样了?”谢潇苒看向正在开车的海同深。

    海同深回答:“溶栓治疗完了,人还没醒,但医生说预后应该还不错。”

    “那就行,我师兄还挺担心方主任的,我跟他说一声。”谢潇苒说着就拿出手机发消息。

    “你师兄?谁?苏行?”

    “嗯。海支你认识我师兄?”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学生呢,估计那会儿你还没上大学。”海同深叹道,“说起来你跟他还真有点儿像,一样地冷静。”

    “才不是呢!”陈虞拆台道,“领导你可别被潇潇这模样骗了,她只是工作时候这样,私底下疯着呢。”

    “啧——”谢潇苒轻轻掐了一把陈虞。

    海同深轻笑一声:“看出来你们是闺密了。潇潇,你不用拘着,来了这里就是一家人。我们市局条件有限,但绝对保证你工作舒心。”

    “海支客气了。”谢潇苒说,“我出来时晏队说了,你要欺负我他就杀过来。”

    这一下就连梁威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大爷!”海同深笑骂了一句。

    谢潇苒回到市局就利落地把数据整理好输入系统,然后在海同深的坚持下才回了酒店去休息。陈虞跑去跟谢潇苒蹭大床房,第二天早上果然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了市局。

    “今早六点数据就出来。”陈虞咬着面包说道,“我估计一会儿潇潇就能把结果送过来。”

    古濛说:“瞧瞧你这模样,知道的是说你睡了一宿酒店的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上嗑药了呢。不都是床吗?有那么大区别?”

    “濛姐,您是真的不知道咱宿舍的床睡起来有多难受!又窄又短,跟我本科时候那八人间宿舍的床有一拼了。”陈虞说,“说真的,这也就是我年轻,要是再岁数大点,我估计睡一宿起来我能废了。”

    “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古濛戳着陈虞的额头说道,“想当年我实习的时候出外勤,荒郊野外的没地方睡觉,知道睡哪吗?铺张单子睡地上!”

    “那出外勤条件苦我能理解,可是咱这是宿舍啊,真的——”

    “别聊了。”海同深站在门口说道,“张聪露面了,抓人去!”

    嫌疑人出现的消息再次让刑侦集体出动。按照监控和目击者的指认,张聪最后露出行踪是在江北区一栋居民楼附近。

    “海支,嫌疑人确认在房间内。”

    “海支,情况不大对啊,这哥们儿好像是来拿货的。”

    “要通知常支吗?江北分局缉毒有没有布控盯梢?咱们别冲撞了。”

    海同深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也并没有打算给出回应的亓弋,轻轻摇了摇头,安排道:“彭渤去联系分局和常锋确认。派出所先知会社区,从小区门口开始设卡,暂时管控。这栋楼一共两个出口,濛姐带人去侧面,宗哥蹲正门。小虞儿跟着便衣一起疏散本楼居民,两名嫌疑人在604朝阳的房间,能看到小区花园,疏散的时候长点儿脑子,别惊了。疏散需要多长时间?”

    辖区民警回答道:“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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