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孟劭宗宴西 本章:第47章

    宋满:“知道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头,谈宴西抱着手臂,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周弥不用动脑,就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

    立即摆明立场:“我今晚一定要回去!”

    谈宴西心说小姨子这么上道制造机会,不好好利用自己还是人吗。

    走过去,径直去搂她的腰,“那可由不得你!”

    周弥真没法不怨念:按理说,都是出工出力的人,怎么就他早上八点爬起来,到这时候还精神抖擞。独独自己,在电影院里睡得昏天黑地。

    ――一百多一张的iax票呢!

    走之前,周弥找顾斐斐,没看见人。

    卫丞告诉她,人已经走了啊,跟尹策他们一波走的。

    与此同时,周弥微信上收到顾斐斐的消息,说自己先走了,顺祝她夜生活愉快。

    周弥回完消息抬头一看,谈宴西正笑看着她,一脸的“我倒看看你还能拿谁当挡箭牌”。

    周弥认命,将他的手一挽,左右逃不过,“走吧。”

    对付他这样孟浪的人,只能比他更孟浪,她踮脚凑近他,低声说,反正,看谁榨得干谁呢?

    谈宴西笑不可遏。

    -

    周弥初四晚上回的东城。

    自认这几天,纯粹是颠倒日夜的“厮混”。

    宋满不想舟车颠簸,直接在顾斐斐那儿住到学校开学,拜托她到时候将她的一些东西打包寄过去。

    初五休息一天,初六周弥就复工了。

    起手的工作便是做春节相关主题的总结推送,后头各种安排又按部就班纷至沓来。

    开工没多久就陪着向薇出了一趟差,回来赶上冬春之交的寒潮回流,直接冻感冒了。

    晚上躺在床上,头昏脑涨地剪视频,轻飘飘的难受感,浑身皮肤都好似发疼。

    她熬不住地给谈宴西拨了一个电话。

    也没什么想法,就想听听他的声音。

    问他:“在做什么?”

    谈宴西说:“刚洗完澡。准备睡了。”

    隔着电话,也能想象那边的光景,沐浴之后的谈宴西,总有种更清爽的气质,像是浴了一夜宿雨的深绿森林。

    谈宴西听她在抽鼻子,问:“是不是感冒了?”

    “嗯。”

    “那怎么还不早点休息。”

    “剪视频呢。”

    谈宴西玩笑说:“你为我,都没像为向薇那么拼命过。”

    周弥只说:“你也要注意保暖啊,别像我。”“你多余的操心,能不能花在自己身上――吃过药了吗?”

    “吃了……好像没什么用。”

    “那先别弄了,赶紧睡觉去。”

    “嗯。”

    “听话。我不开玩笑,我一会儿叫你室友来查岗。要是没睡,你就完蛋了。”

    周弥笑了声,“有情报网了不起哦。”

    “周弥……”他把她名字叫出警告的意味。

    “好好好,我睡了。。”

    “嗯。。”

    周弥合上电脑后盖,放到一旁去,喝完了马克杯里剩余的热水,掖被子躺了下来。

    总觉得不够暖和,掖再紧也无用。

    过了片刻,周鹿秋真过来敲门,“你睡了吗?”

    “睡啦。”

    “我能进来吗?”

    “嗯。”

    周鹿秋轻轻旋开门把手,往里看了一眼,“我开一下灯?”

    “嗯。”

    周鹿秋走到床边,看见她空掉的杯子,先拿上去外面,给她倒了大半杯的热水再端回来。

    习惯性地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一顿,“哎呀,你发烧了吧?”

    说着,又起身去,到外头找到了一支体温枪,给她量了量。

    第三趟跑出去,是给她拿退烧药。

    递了装热水的杯子在她手里,亲自见她服下了才放心。

    周鹿秋嘱咐:“你先睡。有事就喊我呀,或者给我打电话。我也在剪视频呢,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睡。”

    周弥笑一笑,“谢谢。”

    周鹿秋关上灯出去了。

    退烧药生效,周弥没多久就睡过去。

    半夜醒了一会儿,口渴喝了些水,继续睡。

    这一回直接睡到天亮。

    睁眼望着窗帘发了一下呆,抬手,摸自己额头,好像已经退烧了。

    背上是被子里捂出的一身汗。

    周弥爬起来,脚刚要落地,余光里瞥见什么,吓得腿往后缩,心脏都停了一下――

    她的书桌那儿,椅子被拉开了,谈宴西身上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薄毛衣,斜侧着身体,翘着腿坐着,肘下一本摊开的书。

    他神情百无聊赖,而此刻脸上的三分笑意,是在笑她被吓到的傻样。

    ===63(偷来的时间...)===

    “你怎么……”周弥一时词穷,

    为不知应当先感叹这份惊喜,还是先关心他哪里来的精力,这么大半夜的奔波而来。

    但无论如何,

    他这么清清落落地坐在那里,抵得上一万剂的感冒药。

    “我怎么?”谈宴西笑问。

    说着,便站起身,一顺手合上了书桌上摊开的书,

    朝她走去。

    微微倾身,

    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烧退了没?”

    周弥嗅到他衣袖上有薄薄的烟味,

    夹杂类似衣物洗涤剂的清香。

    “嗯……”周弥抱着膝盖,应声的反应无端迟缓。她觉得自己的心态,

    在谈宴西的这动作里变得幼稚极了,像是平白减掉了二十岁的年纪,

    变得仅剩个零头,五岁不到。

    生病真是极易让人意志薄弱。

    她抬眼去看他,笑了一声,“不是昨晚给你打电话都说要睡觉了吗,

    怎么又跑出门了。”

    “还说呢。”谈宴西在床沿上坐下,

    伸手去搂她后背,

    “你室友说你发烧了。我想,这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为了我。某人为了工作拼命得很,这就是她应得的。”

    他这几分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周弥忍不住地笑出声。

    谈宴西轻哼一声,

    “但不是放不下么。还是过来瞧瞧你。后面两周我要去趟洛杉矶,也抽不出时间。”

    周弥往他膝头一坐,

    两条手臂伸出去搂住了他的脖颈,埋首于他肩头,真诚地说:“谢谢。”

    谈宴西修长的手指,带了些凉意,捏她下巴,“那还不亲我一下?”

    他故意地,微仰着头,那样几分骄矜的神色,凑拢一分都不肯,只等她主动。

    周弥抬头,然而却是虚晃一枪,呼吸仅仅在他唇上轻轻擦过,又立即低下头去,吻在他喉结上。

    因几乎整夜的发烧,她嘴唇很干燥,碰到他颈间薄薄的皮肤,无法形容的触感。

    谈宴西几乎立即自喉间几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

    五指伸进她发间,将她脑袋轻轻拽远了两分,“你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碰你?”

    周弥只笑得眼里清水洗净的明亮,很坦然地邀请他,不如,一块儿睡个回笼觉罢。

    谈宴西还在犹豫,她已经伸手,将他肩膀一推,他伸手在身后撑了一下,还是无可控制地往后倒去。

    周弥声音在他耳畔,带笑的,三分勾人心魄,“……难道还怕一个病人会拿你怎么样?”

    谈宴西几乎瞬间便将她手腕一拽,两人一起倒在了被单上,不顾她提醒她还没有刷牙,手指扣在她脑后,压下她的脑袋,几分忍耐不住,分外急躁地去吻她。

    灰色棉麻窗帘,透出外头朦胧的天光。高层的缘故,外头安静得很,像是没有丁点声息。周弥想到小时候,醒在妈妈,或是世界的前面,天地都是静悄悄的。

    她卷着蚊帐在手里,独自一个人,不出声,怡然自乐地消磨时间。

    有种这时间是自己偷来的愉悦感。

    正如此刻心情。

    许久,谈宴西才放开她,而她却手一撑地爬了起来,笑说:“你先躺着,我先去冲个澡。”

    谈宴西挑了挑眉,“先不说去,偏偏这个时候去。”

    周弥洗漱过后,换了件干净睡裙,再回到房间里。

    谈宴西脱了毛衣和长裤,已经躺进了被子里。

    她紧跟着蹬了拖鞋爬上去,

    感觉被里还有微微潮湿的,热烘烘的温度,很熨帖这个料峭早春,以及她皮肤上水珠蒸发后,留下的几分清寒。

    而谈宴西显然也是因为手指触到了她手臂微凉,立即伸臂,将她往怀里一揽。

    周弥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绸缎睡裙,算不得很轻薄的料子,只是贴身。

    刚沐浴过,身上尚有浅淡的,一种桃子味的香味。

    谈宴西没法不起反应,尤其一低眼,看见她凉白的皮肤,以及贴身的睡裙显出的形状。

    周弥也察觉了,蹭一蹭他,低声地、很直接地问他,想要吗?

    谈宴西笑哼了一声,声音也是沉沉,语气又轻浮不过,“就你这刚刚退烧的身板儿。禁得住吗?”

    周弥耳根几分发烫,“……你想也不能,我这里才没有替你准备东西。”

    谈宴西施施然的语气,笑说:“那你还招我?你未免高估我。真到那时候,管你准备不准备。”

    “你不怕……”

    谈宴西接了她的话,“我怕什么?养得起大的,还养不起小的?”

    周弥笑了,“还太远了!”

    “所以我叫你暂且消停点。”谈宴西仿佛受了累似的,解释的语气里都有三分懒散:我倒是不怕,怕的是我们弥弥,远远还没这个打算。

    谈宴西垂眸,看她片刻,神情骤然严肃许多,又说:“那一回……说了那些混账话。我跟你道歉。”

    “哎……”周弥伸手指搭在他嘴唇上,“不用。我说过,我是愿赌服输。”

    谈宴西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缓声对她说,那时候她拒绝了他,斥责他过分傲慢,只顾着想要赢她。

    回去,他抽丝剥茧地回头去细想她提出分手的那一晚,才终于领会,她彼时心情,该是如何的兵败如山倒。

    他由来游戏人间,鲜少回头,更鲜少剖析自己,剖析他人。招牌高悬的一个纨绔子弟,多臭名昭著他也不在意。

    但不得不坦言,唯独,他对那一晚的她,愧疚良多。

    周弥沉默了片刻,笑说,“我是不是跟你提过我继父的事。”

    谈宴西点头。

    “其实,他不是真的对我妈毫无微词的。哪怕他是真的很爱我妈妈,也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可有时候他俩吵架,话赶话的,也会口不择言。有一回,我就听见我继父说我妈,知不知道外头都是怎么说他的,说他接了‘破鞋’,还当个宝……诸如此类。但过了几天,他俩就又和好如初了。我偷偷去查过,破鞋什么意思。我问我妈,他说这么难听的词,你也不生气吗。我妈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幽暗之处,如果我继父真的毫无怨言,始终一派光明地对她,她反而会怀疑,他是不是对她另有所图。她叫我学着去接受人性之幽微。”

    周弥抬眼看着谈宴西,“你或许不知道,我最初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没法单把和你的关系当做一段游戏。倒不是因为你光风霁月的这一面,是你……那天对我说了‘胡话’。你叫我不要告诉其他人。”

    周弥感觉到,谈宴西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紧了几分。

    “所以,那天晚上你对我的说的那些,我有预期的。我知道,那就是最真实的你。”

    有无能为力的愤怒,有残忍至极的自私,有兵刃相向的嗜血。

    也有,软弱,茫然和无措。

    他不是神龛上描金漆朱的佛。

    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她决定爱他,是他爱真实的所有。

    周弥说完,半晌没有听见谈宴西回答,几分困惑地去瞧,他却瞬间伸手,将她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按。

    沾染几分雾气般低哑的声音,“……好了。睡觉。”

    周弥就笑出声,“好啊。晚……不。早安?”

    -

    睡到上午十点多,周弥才起。

    身畔是空的,不知道谈宴西什么时候起床了,却没叫醒她。

    周弥找了一件针织开衫披上,穿上拖鞋走出房间门。

    听见外头有人声,从厨房传过来的,走过去看一眼,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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