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祁让淑妃 本章:第14章

    到了永寿宫,两个宫女命晚余和香蕊跪在殿外等候,她们进去请淑妃娘娘示下。

    香蕊跪在晚余身旁,小声警告她:“你是个聪明人,等会儿见了淑妃娘娘,你自己乖乖认罪,不要扯上我,否则你只会死得更惨。”

    晚余端端正正跪着,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香蕊气得骂了声哑巴,还要说什么,一个宫女打起门帘道:“你们两个进来吧!”

    两人便起身进了内殿。

    殿里地龙烧得旺,一进门,便有暖意扑面而来,和殿外像是两重天。

    淑妃娘娘最得圣心,永寿宫的装潢和一应物件都奢华无比,富贵逼人。

    淑妃娘娘坐在殿中间的主位上,上面铺着厚厚的白狐毛,一只毛色同样雪白的波斯猫正乖巧地卧在淑妃怀里,两只大眼睛一蓝一黄,像两颗剔透的宝石,滴溜溜地盯着进来的人看。

    两人忙低下头,跪在地上给淑妃请安。

    “是谁烫坏了本宫的衣裳?”淑妃抚摸着波斯猫,懒洋洋地开口。

    香蕊仗着晚余不会说话,抢先指着晚余道:“回娘娘的话,是这个贱婢毛手毛脚烫坏了娘娘的衣裳,请娘娘责罚。”

    淑妃便将目光转移到晚余身上:“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晚余顺从地抬起头,垂着眼帘不去直视她的眼睛。

    “江晚余,又是你!”淑妃张嘴叫出了她的名字,“你这贱婢可真是阴魂不散,明知道本宫讨厌你,偏要变着法的往本宫眼里戳,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晚余俯身叩首,打着手势说自己并非有意冒犯,衣裳也不是自己烫坏的,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谁陷害你?”淑妃冷笑,“你一个被皇上亲自打入掖庭的贱婢,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别人有必要陷害你吗?

    本宫看你就是不甘心,知道皇上偏宠本宫,就想方设法来永寿宫碰运气,想和皇上偶遇,叫皇上可怜你心疼你。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以为长了一张和你姐姐相似的脸,就能取代你姐姐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吗?做梦吧你!”

    她总是这样,把所有人都当成假想敌,以为别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勾引皇帝。

    她平等地嫉恨着皇帝的每一个女人,就连那个被皇上藏在心底深处的女人,也同样是她的情敌。

    香蕊明知晚余什么也没做,却昧着良心附和道:“娘娘说得没错,这贱婢就是不甘心,进了掖庭也不安份,总想着再出去勾引皇上。”

    淑妃瞥了她一眼:“你又是谁?”

    香蕊忙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叫香蕊,是浣衣所的领班。”

    “领班?”淑妃蹙起两道精心描画的柳叶眉,“这么说,她干什么活都是你分配的?”

    香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不禁有点发虚:“是的娘娘,浣衣所所有人的活都是奴婢分配的。”

    淑妃突然抓起手边的茶盏向她砸过去:“该死的东西,你是来邀功的吗,你明知这贱婢刚入掖庭,什么都不会,竟敢把本宫的衣裳交给她打理,你安的什么心?”

    香蕊不敢躲,茶盏正好砸在她脑门上,滚烫的茶水浇了她一脸,脑门瞬间血流如注。

    淑妃怀里的波斯猫受到惊吓,嗷一嗓子蹿出去,瞬间跑没了影。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香蕊顾不得疼痛,趴在地上拼命磕头,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她就说淑妃娘娘不是好惹的,胡公公非说没事,现在好了,她害了江晚余,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看淑妃娘娘这架势,只怕自己要死在江晚余前面。

    胡公公说会密切关注永寿宫的动静,一旦情况有变,就会现身救她,必要时,还会带皇上一同前来。

    可是现在她都要死了,胡公公怎么还不来?

    淑妃对香蕊的求饶无动于衷,厉声下达命令:“来人,把这个心怀鬼胎的东西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立刻有两个太监上前来要把香蕊拖出去。

    香蕊吓得面无人色,颤着声地喊:“娘娘饶命,奴婢是听了胡公公的指示,才让江晚余去熨衣房的,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呀!”

    淑妃抬手制止了两名太监,冷着脸道:“胡尽忠,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干?”

    “奴婢不知,但他就是这么交代奴婢的。”香蕊硬着头皮说道,此时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得罪胡尽忠,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淑妃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吩咐道:“叫胡尽忠来见本宫,小心不要惊动皇上。”

    “是。”其中一名太监应声而去。

    香蕊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胡尽忠等会儿会不会替她说话。

    她转头看了眼晚余,发现晚余一直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全程都没挪动一下,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贱婢也太淡定了吧?

    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吗?

    淑妃也看向晚余,嗤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装这淡定给谁看,你不会还在心里幻想着皇上从天而降吧?”

    晚余才不会做这样的幻想。

    如果真有人能从天而降,她宁愿那个人是孙良言。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祁让那个恶魔。

    然而,事与愿违,没多久,就听外面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香蕊顿时喜出望外。

    晚余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下意识把头垂得更低。

    淑妃冷冷朝她看了一眼:“贱婢,还真叫你赌赢了,本宫倒要看看,皇上为了你究竟能做到什么份上。”

    第31章

    淑妃被人扶着去迎皇帝,还没到门口,祁让已经阔步走了进来。

    他还穿着昨晚那件玄色的龙纹鹤氅,本就颀长挺拔的个头,在这华美气派的氅衣衬托下,更显得高大威严,如山似岳,天子气度充斥整个宫殿,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他身后跟着的不只胡尽忠,还有一个徐清盏。

    徐清盏穿着掌印太监的大红曳撒官服,上面绣着五彩的云蟒纹饰,那蟒张牙舞爪的,配上徐清盏妖孽般的美人面,嚣张中透着阴柔,反差强烈又相得益彰。

    君臣二人往殿中一站,偌大的宫殿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淑妃上前蹲身行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娇笑道:“徐掌印这张脸,本宫看了都眼红,皇上再来永寿宫千万不要带着他,臣妾会吃醋的。”

    祁让伸手扶起她,嗔怪道:“也就你敢在朕面前这么说,换了旁人,朕定要割了他的舌头。”

    徐清盏委屈道:“淑妃娘娘眼红臣,臣还眼红娘娘呢,娘娘什么也不用做,每天抱着猫烤着火听着小曲品茗赏雪。

    哪像臣风里来雨里去,提着脑袋给万岁爷办差,吃苦受累不说,还平白被娘娘们记恨,说臣妖孽惑主,臣可真是冤枉死了。”

    淑妃被他逗得咯咯笑,花枝乱颤地抱住祁让的胳膊晃了晃:“皇上,您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胡话,您要是不狠狠罚他,可就真的坐实了他的宠臣之名了。”

    “好了,别闹了。”

    祁让板着脸制止两人的插科打诨,目光冷幽幽地落在跪着的江晚余身上。

    掖庭的衣裳样式最为老气,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美感,纯粹就是耐脏。

    然而,即便这样难看的衣裳,也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她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就能美成一幅画。

    祁让的手指在袖子里动了动,语气凉凉道,“这人怎么回事,朕不是让她在掖庭服役吗,莫非又闯了什么祸?”

    徐清盏的笑容也瞬间收起,默默地看向晚余。

    淑妃气哼哼地撒起娇来:“皇上,这贱婢烫坏了臣妾最心爱的衣裳,臣妾都快气死了,臣妾看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跟臣妾过不去。”

    祁让拍拍她的手,拉着她一同走到主位落座,视线却不曾离开晚余片刻:“都到掖庭了还不安分,烫坏了主子的衣裳,你该当何罪?”

    晚余跪了半天,膝盖处钻心的疼。

    她心里明白,不管她说什么,祁让都不会相信,这样问她不过是拿她当个消遣,绝不会当真为她洗刷冤屈。

    可她如果不回答,祁让又会说她无礼,从而迁怒于她,对她百般刁难。

    她不想激怒这疯子,便磕了个头,跪直身体,两手比划道:“不是奴婢烫坏的,奴婢仔细检查过,确认无误才交上去的。”

    “哦,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烫坏淑妃的衣裳来陷害你了?”祁让漫不经心道,“你如今的身份,值得别人冒这样的险吗?”

    晚余自知自己如今身份卑贱,可她千真万确是被人陷害的。

    她也相信香蕊的话,陷害她的人就是胡尽忠。

    胡尽忠是祁让的狗,说到底还是受了祁让的指使,想逼她屈服。

    祁让就是贼喊捉贼。

    她恨毒了他,若非自己身单力薄,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和他同归于尽。

    祁让望着她泛红的双眼,也读懂了她眼里的恨意。

    她认为是他指使人干的?

    笑话!

    他堂堂一国之君,有必要这么做吗?

    他的火气噌噌往上冒,却在看到晚余那双手时,又把火气硬生生压了回去。

    昨夜灯光昏暗,他看得不是很清楚,此时再看,红肿得像胡萝卜的十根手指,加上手背上那块没了皮又泡在水里不能结痂的渗血伤口,竟是那样触目惊心。

    他的心不自觉颤了颤,想起梅花树下,女孩子在他怀里短暂的哭泣。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彷徨,仿佛落入陷阱无路可逃的羊羔,绝望的泪水濡湿了他胸前大片的衣裳……

    祁让深吸一口气,手臂轻轻碰了碰心口。

    他今天忘了换衣裳,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女人的气息和泪痕。

    他定了定神,捏紧手里的菩提珠串,开口仍是冷漠的嗓音:“那你说说看,究竟是谁陷害你?”

    晚余自然不能说是祁让本人,伸手指了指香蕊和胡尽忠。

    祁让沉着脸看向胡尽忠:“这里面怎么还有你的事?”

    胡尽忠跪下来,装傻充愣地喊冤:“是啊,怎么还有奴才的事呀?奴才忙着伺候万岁爷,一刻都没离开乾清宫,奴才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香蕊一愣,刚要开口,淑妃指着她抢先道:“皇上,就是这个贱婢,臣妾问她为何让一个刚入掖庭什么都不会的人打理本宫的衣裳,她说是胡尽忠让她这么干的,因此臣妾才叫胡尽忠前来和她对质。”

    说罢又一指胡尽忠,厉声道:“胡尽忠,你说,你是不是把手伸到掖庭去了?”

    “冤枉呀娘娘!”胡尽忠看了眼香蕊,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奴才根本不认识这婢子,也从未去过掖庭,娘娘切不可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平白冤枉了奴才呀!”

    香蕊闻言脸色大变:“胡公公,我是香蕊呀,您怎么会不认识我,你明明……”

    她想说你明明给了我银子让我刁难江晚余,怎么能不认账。

    胡尽忠却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什么香蕊臭蕊,咱家没见过你,你为何胡乱攀扯咱家?”

    香蕊被打得嘴角渗血,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胡尽忠的当。

    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和胡尽忠私下有交易,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是,如果她证明了自己和胡尽忠私下有交易,私相授受的罪名同样会要了她的命。

    她这是横竖都得死呀!

    她想通这点,吓得面色如土,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皇上,娘娘,奴婢才是最冤的,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胡公公逼迫奴婢干的,他叫奴婢打骂江晚余,说是要让江晚余多吃苦头……”

    “一派胡言!”

    胡尽忠再次打断她,“你这贱婢死到临头还乱咬人,咱家和晚余姑娘共事多年,向来对她照顾有加,这几日更是为了她的事操碎了心,你以为皇上会信你的话吗?”

    他对着祁让磕头道:“皇上,奴才这几日做了什么您最清楚,您说句公道话,奴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吗?”

    祁让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里的菩提珠串,对徐清盏道:“如此鸡毛蒜皮,朕多问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叫你的人带去审问吧!”

    徐清盏躬身应是,走到门口把来喜和来禄叫了进来,简单吩咐两句后,来喜和来禄便上前把香蕊架了出去。

    香蕊当场就吓懵了,要不是来喜和来禄动作快,她差点就当着皇上和淑妃的面尿裤子。

    “皇上,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上了胡公公的当,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啊……”她垂死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

    可惜没人愿意听她的冤屈,她的嘴很快就被堵上,被人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永寿宫。

    殿中宫女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喘。

    晚余低着头,想起香蕊这两天对她的打骂,硬着心肠没有吭声。

    她不是铁石心肠,却也不是菩萨心肠,香蕊那样嚣张跋扈,不顾他人死活,死了也是活该。

    祁让默默观察着晚余的反应,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轻轻勾了勾唇角,幽幽道:“现在,轮到你了。”

    第32章

    晚余瑟缩了一下,垂着头默不作声,等着祁让对她的宣判。

    她猜的没错,胡尽忠果然是祁让指使的,祁让这么着急想杀香蕊灭口,就是为了保胡尽忠。

    因为他还需要胡尽忠替他干缺德事。

    胡尽忠抹了一把汗,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晚余:“晚余姑娘,你就别犟了,快点向皇上服个软,跟皇上回去吧,你瞧瞧,没有皇上护着你,你在掖庭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只顾着在祁让跟前表现,却忘了现在是在永寿宫。

    淑妃一听他要让江晚余跟皇上回去,顿时勃然大怒:“狗东西,你在说什么?”

    胡尽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就是说顺嘴了,以为晚余姑娘还在乾清宫。”

    “你哄谁呢,当本宫是傻子吗?”淑妃不买他的账,怒冲冲道,“本宫先前还觉得你是冤枉的,现在看来,那个香蕊说的只怕是真的,就是你个狗东西出的鬼主意,想让江晚余吃尽苦头,转而念起皇上的好,本宫说得对不对?”

    胡尽忠忙跪在地上磕头,死活不能承认:“娘娘冤枉奴才了,奴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呸!”淑妃啐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还不清楚吗,你一肚子的坏水,整天净干缺德事,本宫现在怀疑皇上那块玉佩就是你偷的。”

    此言一出,晚余瞬间绷紧了身子。

    祁让也下意识捏紧了佛珠。

    徐清盏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看向胡尽忠。

    胡尽忠脸色大变,大喊冤枉:“娘娘,您可冤枉死奴才了,奴才就是长一百个胆,也不敢偷万岁爷的东西呀!”

    淑妃冷笑:“你为了讨好皇上,敢拿本宫当垫脚石,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自作聪明的狗东西,老天有眼叫你今日犯在本宫手里,看本宫不剥了你这身狗皮!”

    说罢也不管祁让同不同意,厉声吩咐自己身边的大宫女甘菊:“去给我掌他的嘴!”

    “是。”甘菊领命上前。

    淑妃又道:“拿竹板子打,别让他的狗脸脏了你的手。”

    另一个叫铃兰的宫女及时递来竹板子,甘菊接过来,对着胡尽忠的脸就是一板子。

    胡尽忠被打得嗷一嗓子,差点没蹦起来。

    甘菊示意铃兰摁住他,又左右开弓打了他好几板子。

    “万岁爷救命,万岁爷救命啊!”胡尽忠疼得鬼哭狼嚎。

    祁让握拳抵在嘴上轻咳了两声,对淑妃道:“他就是嘴贱,胆子没多大,朕相信玉佩不是他偷的,且他好歹是朕的二总管,脸打烂了,不好管教底下的人。”

    “那也是他活该。”淑妃说,“江晚余这回确实是被冤枉的,臣妾虽然讨厌她,但臣妾是赏罚分明的人,今天便不罚她,单罚胡尽忠个狗东西,臣妾要叫所有人都知道,算计臣妾是什么下场。”

    “……”祁让意外地看了江晚余一眼,颇有些意犹未尽。

    他还没开始审呢,胡尽忠个狗东西就弄巧成拙,先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下好了,淑妃的怒火全发泄在胡尽忠身上,倒叫这丫头逃过一劫。

    “随便你吧!”祁让失了兴致,“你想怎么罚他都行,只是别把人弄死了,朕还要留着使唤。”

    淑妃气哼哼道:“那臣妾就给皇上一个面子,罚他当一个月的更夫,这总可以吧?”

    胡尽忠一听,被打得红肿的脸苦哈哈地皱在一起,像个熟透的苦瓜。

    白天当差,晚上打更,这天寒地冻的,不熬死也得冻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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