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裴如衍沈妙仪紫灵 本章:第208章

    “不早了!”

    一行人转身进府,虞绵绵碎碎叨叨地一口气说了好些名字,吸引了沈桑宁的注意力,遂没往屋顶上瞧。

    倒是被冷落的虞绍跟在后面,仰头瞪大了眼睛。

    太子殿下不是在屋里休息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又跑这儿来了?

    哎,罢了罢了,太子殿下真是无处不在。

    虞绍低头,没有表露太多情绪,房顶上的谢欢戴着面具,表情亦无法被别人看见。

    就在即将进入廊下时,沈桑宁抬了头,看见房顶上似在愣神的云叔,她扭头左右瞧瞧,难道刚才云叔一直在?

    她驻足,朝房顶上招招手,“云叔,你回来啦?小宋也和你一起回来了吗?你要不下来吧,大门处人来人往的,要不还是去止水居的房顶吧?”

    她语气自然,一连串的话说完,就见云叔身子动了动,下巴微抬。

    房顶上,谢欢回过身,隔着窟窿看着“央央”带着询问的表情,她询问了什么?她刚才好像说了很多话,但他没有听清。

    他张嘴,想问询,“我——”

    只发出半个音,甚至连个“我”字都没说完,他就察觉了自己嗓音嘶哑,遂及时止住了话语。

    对着少女迷茫的脸,谢欢起身,从后头跳下房顶,消失在众人眼中。

    ……

    云叔好冷漠。

    沈桑宁第一直觉,是云叔不开心了,具体为什么不开心,她不知道。

    就像刚来金陵的那段路上一样,那时候云叔对她也是“爱搭不理”,她也是见惯不怪了。

    而扶着她的虞绵绵,可就不同了,瞪圆了眼睛,压根想不到一个护卫能这般理直气壮地冷待主子,哪怕是府里的老人,哪怕是护卫长,也断没有这样的。

    别说护卫长了,虞绵绵想着,就算是京机卫里六七品的千户百户,见着自己也是敬得很。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亏得表嫂还这么念着他。

    虞绵绵扶着沈桑宁的手都收紧了些,实在是不吐不快,“表嫂,这你能忍?他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啊。”

    却听沈桑宁道:“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虞绵绵就觉得离谱,嘀咕道:“不开心就能甩脸子,表嫂,你就是太温柔了!”

    走在后头的虞绍听闻,在亲姐还没说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话前,快步走上前,拉扯虞绵绵,“姐,人家有人家的相处模式,你管这么多干甚。”

    虞绵绵左看看表嫂的态度,又看看亲弟弟的态度,实在不理解,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桑宁勾勾手,让她附耳。

    后者疑惑又顺从地附耳过去,沈桑宁小声在她耳边道:“他不是国公府的护卫,而是我从江湖请来的侠士,他们父女是我非常信任的人,这次回外祖家,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故谎称他是国公府护卫。”

    边上,虞绍悄悄垫着脚,顺便偷听了一耳朵,当即恍然!

    第407章

    要不是怕情绪过于外露,他真想一拍大腿。

    难怪太子殿下能隐藏这么好,他就说嘛!去谁家当护卫能戴面具,谁家护卫的脸连主子都没见过的!如果在国公府当护卫,哪里能躲过姑父和表兄的眼睛!

    原来也不算是灯下黑,太子真会藏,靠着义女有了表嫂这个靠山。

    虞绍低着头,默默想着。

    虞绵绵听闻,面上不忿稍稍淡去,早听闻江湖人比较不羁,但她还是有些不满,冷哼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雇佣关系,就该有问有答,基本礼节还是要讲的嘛。”

    虞绵绵一边吐槽,一边扶着沈桑宁回了陶园。

    从陶园出来后,虞绍就扯着亲姐,明面暗里地示意,“姐,不管人家做什么,都跟咱没有关系。”

    “虞绍,”虞绵绵狐疑的视线落在他的面上,上下打量,“你跟人家才认识几天,就这么帮人家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虞绍一脸坦然地保证。

    虞绵绵收回狐疑之色,脚步噔噔噔地走回止水居,没有进屋,站在庭院时,探究的目光朝着云叔的那间屋子望去,也没多事,直接朝着虞绍的小屋而去。

    身后忽响起一道沉稳的落地声,虞绵绵闻声扭头,只见戴着面具的冷漠护卫——云叔出现了。

    后者目不斜视,朝着虞绍对面的屋子走去,丝毫没有要跟姐弟俩打招呼的意思。

    这也就罢了。

    虞绵绵却见自己的傻弟弟笑眯眯地看着人家,还抬手挥一挥,就跟刚才和表兄告别时一样。

    可云叔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表露出一丝关切,也没有回以同样的挥手礼,就这么冷漠地推开房门,进了对面的屋舍。

    虞绵绵心中不爽更甚,再看自家傻弟弟脸上没有一点不满,正朝自己走近。

    她拧着眉,朝着虞绍冷哼,“傻子,人家既不屑得理你,你还打什么招呼,礼貌是给讲礼貌的人看的,阿绍,我们来表嫂家做客,你不用朝什么人都那么亲切,你——”

    “姐!”虞绍心脏一窒,急急打断,朝后面紧闭的屋舍快速扫了眼,见门没开,回过头将虞绵绵快速拽进了屋。

    门一关,虞绵绵不解,“你干嘛。”

    虞绍松口气,“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有什么的啊。”

    顿了顿,语气突然一软,“你一个大姑娘,你快去你自己的房里待着,止水居都是男人们,你要少来。”

    什么男人们,除了那个戴面具的护卫不知具体年岁,其他几个都是半大小子。

    虞绵绵也不稀罕跟弟弟唠嗑,看着他“委曲求全”的模样就来气,转头又去了陶园找沈桑宁聊天。

    虞绍终于送走胡言乱语的姐,内心绷紧的弦松了。

    他坐在窗前,将窗子打开,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窗,也不晓得刚才姐姐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听见了没有。

    太子殿下一向是面冷心热的,应该不会计较,虞绍心想。

    隔着门窗,谢欢也听到了姐弟俩的对话,还有虞绵绵在庭院里故意踏响的脚步声,谢欢哪有时间去计较小姑娘的不满情绪。

    他满心只装了一件事,想着这件事。

    其实他先前得知颜颜怀过他的孩子时,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沈桑宁的来历,只是当时沈桑宁信誓旦旦地说,她是颜颜嫁入伯府九个月后生的,是早产。

    颜颜与沈益成婚的日子,一查便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谢欢清楚地记得,自己与颜颜意外发生关系的那天,是在沈益大婚的两个月前。

    倘若沈桑宁是他谢欢的女儿,那么颜颜至少怀胎有十一个月,甚至还不止。

    若能寻得当年为颜颜接生的稳婆,他是不是就能得知当年真相?

    谢欢坐在床榻上,思索许久,甚至忘了时间,再走出房门时,天色都暗了。

    小宋神医要带着云昭去逛夜市,正巧见他房门开了,云昭喊了声爹,小宋也不能假装看不见,只能违心地问,“伯父,我和阿昭要去夜市,你去吗?”

    谢欢看清了小宋眼中的抗拒,“不去。”

    小宋扬起笑,“那我们走了。”

    两人一离开,止水居又清净了,对面的虞绍悄悄走过来,小声道:“殿下,你饿了么?”

    谢欢摇头,嗓子不再嘶哑了,“我有事,你自便。”

    语罢,他顷刻间消失在庭院里。

    虞绍只恨自己不会飞,只能在地上团团转,太子殿下也没说要去哪里、有没有危险、要干些什么、有没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哎!

    金陵的大街上点燃了路灯,路面的雪刚扫清,天黑时又下起了雪。

    豆大的雪花落在灯罩上,让明亮的光线逐渐变得黯淡,明明是洁白的雪,却使得投射在地上的光影有了点点的黑斑。

    罗大夫还在坐诊,诊治完最后一名患者,他伸了伸腰,吩咐徒弟们将医馆打扫干净,待徒弟们一一离去,他慢悠悠地将门关上。

    木质的门只余下一道缝,眼看就要阖上,却被人从外抵住。

    第408章

    罗大夫皱眉,以为又有人来看诊了,“今日不看了,明日再来吧。”

    他朝门外看去,只见来人身高八尺,身穿一袭黑衣,肩上还落了几片雪花,头戴一顶帷帽,帷帽四周白色的轻纱挡住了容颜,看不清楚年岁。

    来人不理会罗大夫之言,用力将门推开。

    冷风灌入,罗大夫一个冷噤,“你,你做甚?”

    罗大夫瞥见推门的那只修长的手,是个男人的手,手上还有常年用兵器所留下的厚茧。

    此人不是善茬。

    罗大夫心里打鼓,“你若是来看诊的,有话好说,但我主攻妇科,你若是内外伤,可以移步其他医馆。”

    男人隔着白纱,冷冷一瞥,这一瞥,让罗大夫朝后退了步。

    这一退,男人便抬步跨入门槛,未曾转身,反手便将医馆的门关上。

    只听“咯噔”一声,还上了栓。

    罗大夫心里也咯噔了,看不透男人究竟是要干嘛,只听男人淡漠中带着戾气的声音响起——

    “没错,就是寻你。”

    男人进屋,带进了一室冷气。

    罗大夫害怕地喉结微动,“我已过花甲之年,你莫吓我。”

    谢欢反客为主,率先一步走进看诊的内室,坐到了患者的位置,“我,是替我夫人来的。”

    然后望向罗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大夫原本以为是亡命之徒,此刻听到是替妻子来的,紧张的神经逐渐放松,走到他对面坐下,“原来如此,你夫人怎么了?我是不是见过你,你要不要把帷帽拿下来说话。”

    一放松,连废话都多了。

    帷帽遮挡着的谢欢皱了皱眉,帷帽未摘,眼睛直直地盯着罗大夫的脸,因白纱与天色之故,显得模糊,但他声音清晰有力,“我夫人怀有身孕十一个月多,请问大夫,这正常吗?”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罗大夫面色从起初的害怕逐渐转变为严肃,“都说十月怀胎,十月怀胎,超过十个月了,能正常吗?你也是,怎么现在才来问,十一个月可比早产都危险多了,你夫人在何处,近来可有疼痛或不适,快带我去看看,得喂些催产药,这拖不得,晚一日危险便多一分。”

    罗大夫说着,焦急忙慌地走到墙边挎上自己的药箱,就准备出诊,转头却见男人杵着不动,不由起疑,但来不及想多,用批判的口吻催促道:“你这丈夫怎么回事,来得晚就算了,怎么还一点不着急!”

    怀胎时间过久,胎儿会比寻常胎儿还大些,很容易延长产程,引发难产,胎儿亦有可能因为母体功能减退,导致畸形或胎死腹中。

    那是极其凶险的,只是罗大夫没工夫与这冷漠的男人细说罢了!

    谢欢见罗大夫急切不似作假,态度反而好了些,“方才没说明白,我夫人怀胎十一个月,孩子已经平安降生,我此来,是想问,我夫人的身体会因此受损吗?”

    闻言,罗大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感觉是被戏弄了一般,对方说话大喘气,导致自己瞎着急,大晚上的,真怀疑此人是来捣乱的!

    罗大夫气得轻轻哼一声,站了会儿,还是坐了下来,“废话,就算是寻常生产,都容易落下病根,何况是这种情况,不过具体还得让你夫人来号个脉。”

    谢欢沉默一瞬,“我夫人早在数年以前,就已经病故,她无法前来。”

    “你!”罗大夫上唇两根白胡子一抖一抖,很想拍桌,但又察觉到帷帽之下的那双冷目,强行将自己的怒火压下

    “罗大夫,”谢欢声量拔高,“我此行而来,只为询问,我夫人的病,是否与生产落下的病根有关,多年前,您是给我夫人号过脉的。”

    说话时,谢欢眼睛微眯,细细观察着罗大夫的神态。

    只见对方一愣,“你的夫人,是谁?”

    谢欢反问,“难道迟产的人很多吗?罗大夫竟记不得了。”

    语罢,就见罗大夫染了白的眉头蹙起,似是疑惑,转瞬间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妙又隐晦地垂下眸,谢欢不知他心底在思考什么。

    当罗大夫再抬头时,眼中是一片清明,“每月每日来寻我看诊的病患、妇人不计其数,我年岁大了,如何能全部记得?还请你不要卖关子了,要说就说。”

    谢欢平静道:“我的夫人,罗大夫很熟悉,她便是本城微生家的千金。”

    说出的话语就如石头坠湖,在罗大夫心中激起不小的波澜,罗大夫的心再次咯噔一下,此时谢欢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道——

    “吾妻,微生颜。”

    “罗大夫,应该是不会忘记的。”

    罗大夫瞪大了眼睛,试图隔着帷帽看清底下的面孔,微生颜的夫婿不该是承安伯府的伯爷吗?京城的沈伯爷没道理跑来金陵啊?

    第409章

    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说微生颜怀胎十一个月,难道……眼前出现的男人是沈伯爷?

    这瞬间的功夫,罗大夫思绪飞转,想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他哪怕是联想到沈伯爷怀疑了沈桑宁的身世,也没有怀疑眼前之人是微生颜的心上人。

    “伯爷?”罗大夫小心翼翼地试探。

    听得谢欢刚因为罗大夫是个好大夫而缓和的脸色,骤然阴沉。

    他一语不发,在罗大夫眼中算是默认。

    罗大夫心想不能让沈伯爷怀疑沈桑宁的身世,遂坚定道:“颜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伯爷的事,您多虑了,而且,我并未给她看过诊,她自嫁去京城后,应该是京城的大夫给她看诊,我并不清楚。”

    谢欢闻之,嗤笑一声。

    果然,这姓罗的大夫能与微生家走得近,也是人以类聚。

    尽管罗大夫极力掩饰,可谢欢是何许人也,在军营叱咤风云的人物哪能看不出他那掩去的心虚神态。

    仅凭罗大夫对“沈伯爷”的这份心虚,谢欢在心中更加笃定,央央就是自己的女儿。

    “你还要欺骗本伯爷到什么时候!”谢欢怒火中烧,准备诈一诈他,当即拍案而起,“倘若不是有证据,本伯怎会跑来金陵,你与微生家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罗大夫看着突然暴怒的“沈伯爷”,被他的话唬得心惊胆战,知晓这次真的欺瞒不过去了,他老脸一白,闭了闭眼,想着颜丫头的闺女已经嫁入公府,其中利益弯绕,即便沈伯爷知晓了当年真相,恐怕也要委曲求全认下这个闺女,根本无法抛弃。

    心中将利害关系理通透,罗大夫想开了,语气便没了畏惧与小心,“沈伯爷,这些年微生家送去的金银财宝,您可是一样没少要吧,本就是重利之人,都到了这把年岁,何必执着于俗世亲缘。”

    谢欢一时哑口无言,蹙着眉,“所以,她当真是我的女儿?”

    罗大夫刚冷静下来,听了“沈伯爷”这驴头不对马嘴的结论,古怪地朝他望去。

    谢欢长臂一抬,对面的罗大夫怕他打到自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而谢欢抬起的手不曾停顿,捏住帷帽一边,头一歪,他将帷帽摘下。

    白纱拂过黑发,露出那张不曾被面具遮掩的脸。

    谢欢的长相谈不上绝世俊俏,却也是出众的,他样貌年轻,与二十几岁时相比差别不算大。

    他自带的威严气场,还有眉眼散发的凌人傲气,都让他整个人覆上一层神秘的薄纱,比寻常容颜俊秀的男子更能令人印象深刻。

    罗大夫站直了身体,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伴随着强烈的不祥预感。

    下一瞬,谢欢冷笑着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是颜颜的夫婿,但我不是沈伯爷。”

    罗大夫发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是谁?”

    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罗大夫不敢确认,想到刚才自己承认了什么,他的心脏一颤,紧接着就听谢欢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是颜颜怀胎十一月产下孩儿的父亲。”

    心中猜想被证实,罗大夫欲哭无泪,实在想不通,消失多年的男人怎么就回来了,还这么年轻!

    回来就罢了,竟然还怀疑了桑宁丫头的身世。

    罗大夫张了张嘴,因为刚才自己说漏了嘴,心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朋友,他深深叹息,“你没死,就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何必再回来打扰。”

    “打扰?”谢欢手心攥紧,只觉得可笑,“我要找回我的女儿,是打扰?”

    罗大夫试图与他讲清道理关系,“那不是你的女儿,那是颜丫头的女儿,是她拼死也要生下来的女儿。”

    罗大夫沧桑的声音将往事娓娓道来,“我与颜丫头的母亲是好友,当年受好友所托,负责给颜丫头开药落胎,颜丫头以死相逼,求我保下她的孩子,我一时心软,帮了她,却也因此害了她。”

    “连她的母亲都不知道,她出嫁时腹中胎儿已有两月,我根本没有给她落胎,她婚后回门,又来求我给她开药方,要延迟孩子生产的时间。”

    说到这里,罗大夫忍不住惆怅一叹。

    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为了微生颜婚后的和谐与腹中孩子的未来,罗大夫自然是开了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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