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稚回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见到她,还是不想?
她在看到他的脸时就已经站起身,预备先叫他。
叫“叔叔”怕拉大两人的年龄差距,叫“哥哥”又觉得太亲密以至于轻浮,最后只好乖乖叫一声:“蒋先生好。”
像叫长辈一样。
蒋颂没有应她。
平时她都是直呼其名,叫他的名字,平辈似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礼貌。
服务生显然认识蒋颂的脸,自觉退开。蒋颂上前,抬手摸了摸雁稚回的脑袋。
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女孩子微红的耳朵移向她含情的漂亮眼睛,蒋颂笑着跟她道:“好久不见。这家餐厅的面食要更好一些。”
他已经看出她的纠结,温声建议过后,侧身跟秘书交代:“跟那边讲一下,把她这桌划过来。”
雁稚回仰着脸,问他:“您已经结束了吗?”
蒋颂颔首:“今天在这儿附近有个会议。”
他垂眸望她片刻,似是寒暄般随意开口:“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雁稚回点点头:“她一会儿就回来。”
想到什么,她立刻补充:“是我高中的好朋友,是……女生。”
面前的男人笑意很淡,笑得很好看:“这样啊。”
蒋颂垂眸望她片刻,见秘书已经往过来走,便道:“那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多吃一些,单我已经买好。说起来……娜娜身体恢复得不错,下周就要去学校了。”
雁稚回眼睛一亮。
秘书还未到附近,陈毓也还没有回来。能够有效交流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雁稚回没有忍住,迫不及待问他,心里话脱口而出:“会很快再见到您吗?”
蒋颂端详般地看着她,看雁稚回手指轻轻绞在一起,目光游移,像是骤然察觉到自己这句话的唐突。
蒋颂没有再像逗小孩那样笑着回答她。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掌下触感毛茸,像一只充满活力的小动物。
男人的嗓音低沉稳重,似纵容又似劝告:“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此时距离雁稚回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一年。
而蒋颂望着雁稚回亮晶晶的眼睛,心想二十岁的姑娘心思到底干净,看着他的时候,情愫满溢,有如风雨,高响低鸣。
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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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雁稚回一年后,蒋颂通过一次疲惫导致的夜梦知道了自己的性癖是,长发。」
特别有意思。
蒋颂觉得自己对雁稚回不知从何时起产生的兴趣,特别有意思。
对她并不是一见钟情,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超越年龄和视界的纯洁爱情?况且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
他现在所有的怅然若失,全部要归功于雁稚回的努力。
日拱一卒,功不唐捐,雁稚回成功让他开始对她产生占有欲和保护的欲望。
那天在听筒里,蒋颂自己都惊讶于竟然那样敏锐地听出了雁稚回的声音。
她在问雁斌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出去。语罢女孩吸了吸鼻子,不知原因是近日的流感,还是父亲的责备。
朋友管教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各家的家教不同,他没什么必要去在心里思忖这些。况且雁斌就那么一个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真的讨厌自己的孩子。
但蒋颂还是开口把雁斌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说的是近日政府新批的项目,脑子想的却全是刚才小孩发抖的嗓音。
在他面前的时候,雁稚回很少那样,乖得不行,怎么会有人舍得责怪她?
他因此觉得特别有意思。
雁稚回对他的心意,没让他生出太多禽兽性质的狼子野心,却让他有了种想要把她掩在羽翼下的责任感。
短得到大腿的裙子,夏天贴着冰凉的座面吃冰激凌,不会腹痛吗?
吊带裙露着一大片干净的肩膀,连衬裙也不穿,会不会刺激皮肤敏感的地方导致过敏?
头发留得太长,会不会不利于毛囊的发育?还这么年轻,一大把长头发走哪儿带哪儿,学习生活里不会觉得是负担吗?
他没有给别人当爹的爱好,但是,但是。
蒋颂大概能察觉到自己这个状态不对,也清楚知道有的事情如果做了后患无穷。
流言是明面上的正经交流之后剩下的边角料,于他而言与垃圾无异,但十九二十岁的小姑娘未必能那么坦然地面对那些隐秘的闲话。
蒋颂感到困难,他有点分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对懂事小辈的喜爱,还是对女人的好感?
直到这一晚梦境的到来。
大概是因为隔了一段时间又见她,今天晚上睡得不算很安稳。
头发吹了半干,随便揉了几下后便如平时那样躺在床上,暗色的被子盖得齐整,蒋颂想着白日里雁稚回那副把心思写得明明白白的样子入睡。
因为没干透的头发,也可能是因为睡得不安稳,被子掩住了口鼻,脸上频频有轻微的接触出现。
由这种感觉制造出的梦境,是雁稚回如白天那样把一头长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骑在蒋颂身上,俯身来和他接吻。
明明白白的场面,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欲望显露无疑。
蒋颂渴求地把她按得更低,要和她的身体紧密相连。
过程里亲吻始终未停,他耐心地教对方换气,教她不那么毫无反抗之力地尝试回应他的撩拨。
……舔他像小狗一样,他给她的全部都乖乖受了,张口伸着舌尖,眼尾湿润,发红。
少女柔顺的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在蒋颂的脸上,带来一种撩拨似的痒。
它们随着女孩子完全压低的身体而愈发多地掉下来,紧紧贴着蒋颂的颈窝和脸侧滑动,像小蛇一样潮湿地缠绕他。
蒋颂被那种仿佛一碰就碎的柔软包裹,情动无比,稀薄的光线被雁稚回的头发完全遮挡,他能闻到对方身上干净的香气。
纯情的呜咽随着情浓,不断从女孩子口中溢出来,诱他臣服,用精液证明自己的皈依。
梦里蒋颂没有忍什么,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而他按着她的腰,要她抬起屁股,用自己的手这样边接吻边插她的穴。
他好像已经非常熟悉她的温度,甚至知道她绞紧他时的那种柔韧,被他捅坏时源源不断涌出的温热水液。以至于蒋颂轻轻揉着她的腿心,在两人分开,湿着唇瓣望着对方无声喘息的时候,用力把她插得直往上躲。
雁稚回难耐地阖眼,她努力抬着身体往他手下送,口中断续溢出呻吟,叫床似的娇喘。
蒋颂静静观望,用喑哑的、毫无说服力的声音阻止她:“别叫。”
雁稚回叫得更大声了。
“……蒋颂…嗯……daddy…”她紧紧夹着他的腰,跪坐在他身上,蹭他手的同时若有似无用前阴蹭他的腹部,蹭得一脸春意,睫毛有晶亮的反光。
那一席黑长的头发始终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地盛在他枕边。
蒋颂从未离她这么近过,空出的那只手缓缓摸着她的后脑,在接吻的间隙低沉叫她,好孩子。
好像完全不冲突,想要保护她和想要碰她的心思完全可以共存,毕竟他们差大概十岁,或许要再多一点儿,所以他的这些想法其实是可以互溶的。
比她大这么多,所以想保护她;对她有好感,所以想靠近她。
蒋颂醒过来,安静地深呼吸,片刻后起身,换掉原本的裤子。
他和雁稚回到底不一样。
小女孩春心萌动,能想到的事情不过止步于拥吻;
但他已过而立之年,平时有意的压抑和节制在动了心思之后,变成一种变本加厉的引诱,不可避免地让他渴望更过火、更无益修身养性的脏东西。
就像以前偶尔抽的那种没有滤嘴的香烟一样,
蒋颂选择通过过肺来直接体味辛辣和快感,这很伤身体,他只感兴趣了很短的时间。
雁稚回不会和烟一样,却比烟更让他渴望。
他会想操她,把她弄脏。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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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5
番外2
:又说脏话(雁平桨番外)修
雁平桨到家的时候,正逢雨声再度转盛,一时半会儿没有停的意思。
“这么快,都三年了……雁平桨,落完雨未呀?”
雁平桨反复想着这句从安知眉口中说出的话,半句普通话半句粤语,柔软的嗓子和声调,跟十几岁时候分明一模一样。
他随手摸了把凑上来的小萍的脑袋,接过新任管家林叔拿来的毛巾和毯子。
“……我没事,林叔,您去休息吧。”雁平桨低声道:“我爸妈呢?已经休息了吗?”
得到管家肯定的答复,雁平桨应下,独自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擦头发。
管家从吧台近厨房那侧离开,很快,雁平桨听到很轻的关门的声音。
现在堂厅只有他一个人,狗趴在他身边,摇着尾巴,很快也睡着了。
和安知眉分手三年了,一夕重逢,她像遇见老同学一样跟他自然问好。
而在那之前,雁平桨记得自己正满脸戾气地跟朋友骂那几个在答辩时故意为难他的老师。
他爸好歹年年捐几百万到学校,包括校设的家族奖学金也是每年都固定投进一笔,老登为难他,就因为自己研二时不肯申他的硕博连读。
骂得不脏的,可以前当着安知眉的面,雁平桨从不说脏话。
雁平桨靠在沙发,腿随意分开。隔着窗玻璃,雨声有些朦胧,却仍能听得出那不小的阵势。
他想着安知眉晚上刷卡进来房间时,外套下面被湿透的裙子勾勒出的明显的身体曲线,还有她湿漉的、披在肩后的头发。黑色的发尾像小老鼠的尾巴一样黏附在白净的皮肤上,使人不由从心底滋生出某种阴暗的情绪。
雁平桨轻轻呼了口气。
他现在才开始感到重逢的紧张,在他和安知眉分手三年再见面,发生一夜情之后。
手不自觉放在自己大腿上,雁平桨动作斟酌地来到腿间,隔着裤子缓慢撸动了一下。
他开始回忆几个小时前安知眉绞紧他的感觉,以及她脸上那种欢愉又忍耐的神情。
性欲缓冲了紧张的情绪,雁平桨很安静地坐在堂厅,于黑暗里隔着裤子进行颇为勉强的自渎,逐渐平息未尽的焦虑。
他似乎总是慢安知眉一步。
高中的时候,她学习比他还要好,好出一大截,不是一时半刻能追上的距离。
周围同学都是被父母多年鸡出来的,彼此虽有差距,但最后也能保证进入同层次的顶尖大学,所以排名向来是你这次我下次,谦和为上。
安知眉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掉出年级前三的雁平桨产生了竞争意识,虽则每次结果都是失败,那股冲力却在这个过程里引发了爱情。
他一直在追赶她,明目张胆表现对她的特别,又不让同学挤眉弄眼地暗示她。
大学里安知眉周围仍不乏男女朋友,她性格直,又耐心,最易得人好感。
雁平桨家世上的优势在大学里逐渐变得明显,他带安知眉认识很多不常在学校课堂出现的朋友,却仍觉得自己始终只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他目睹父母的恩爱,却无法在自己和安知眉身上复刻父母的关系。
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许是这样,在收到学姐的喜糖时,雁平桨问安知眉:“可以先订婚吗,我们?”
安知眉当时的表情犹如一盆冷水,把雁平桨企图复制父母爱情的心浇成废铁。
她完全不曾考虑关于他们未来的事。
雁平桨只得自欺欺人忽略她的不情愿,反复试探她对婚姻的想法,对人生的规划,跟她想象他们结婚之后的生活——
直到安知眉忍无可忍,跟他提出分手。
“我们就这样先简单谈个恋爱,有什么不好?”安知眉叹气,蹙眉望着他:“或者是因为你觉得,以你的家庭情况来说,愿意和我结婚是一种施恩,所以才这么热衷于劝我接受?”
“我觉得我还很年轻,年轻到没有必要去考虑安定的地点。”安知眉去握雁平桨的手,对方避开,她也没生气。
她轻声道:“你的想法对我来说是一种压力,我不喜欢这些,也并不觉得享受……推荐信是雁老师找院长给我写的。…你看不出来吗,雁平桨,只有你希望尽快结婚。”
雁平桨觉得自己被骂了。不是父亲那种直白的冷嘲,而是迂回,委婉,带着一种安知眉独有的直言不讳的热讽。
你们这些不恋爱脑的都有病。
雁平桨晚上独处时,脑子里全是这句话。
他想不通为什么只因为他想和她结婚,对方就要分手。这难道不是一场恋爱最好的结局吗?
他们可以放心做爱,上床,接吻,因为每一次亲密都不会在未来成为回忆的负担,都有它发生得理所应当的理由。
想不通,但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毕竟安知眉那样坚决。
而后雁平桨就气急败坏地发现,安知眉早已经自己买好七月出发的机票,还一言不发地请假独自去办签证。
他始终落在她后面,被动地接收关于她的信息,猜她的想法和心愿。
甚至狗急跳墙,雁平桨有过迁怒于母亲的做法。雁稚回并未生气,把因为儿子顶嘴发火的蒋颂哄进房间,跟雁平桨分析他做错的地方。
“谈恋爱面对的是真正的人,”雁稚回道:“你无法按照别人的攻略,把喜欢的人捏成自己理想中的性格。”
“可是如果我期待的她就是那样的呢?我以为她就是那样的。”
雁稚回笑着看他:“那就分手,就像知眉做的那样。”
她看着儿子近年线条愈发清晰的脸,温言道:“恋爱是做对方的伴侣,不是做对方的性奴。伴侣是求存同异,性奴是承纳迎合。你以为她喜欢的,她其实不喜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雁平桨没吭声。
事实上如果说他是安知眉的性奴,他也不能反驳什么。那种事情的快感在容易冲动的年纪里本就让人上瘾,他常常是求着安知眉碰他,而后在她也情动的时候,兴奋起身把她压在身下。
他跟自己较劲,跟父亲较劲,因为对方在这分手的三年里曾嘲讽他反正分手了,“不用”,所以就算结扎可能会疼也不影响什么。
用不到,因此不用,或者就像今夜此时,和手共同升温。
雁平桨轻轻吸了口气,压抑着差点出口的呻吟仰起头。
他手上有点忘了分寸,用的力气一时大了点儿,前半夜性器因为频繁射精正敏感得很,这一下又直接被自己手冲出来,全射在内裤上了。
雁平桨绷着脸,胳膊青筋明显,手指微微发颤,因为清楚知道自己正坐在客厅明目张胆自慰,衣服还尤其完好,所以不可抑制地再度激动起来。
怎么不用?他想。
他今天就被用了,安知眉骑在他身上俯身来亲他的时候,外面的雨就像现在这么大。
小穴里温热湿润,富于弹性,女孩低声说好撑,捧着他的脸把尾音喂到他口中,腰肢起伏着来坐他,连接的地方噗叽噗叽地响。
一直到雨势小下去。
雁平桨原本发誓不在她面前再说出脏话的心思被丢掷脑后,他声音沙哑地骂了两句,说自己真的好爽,被安知眉轻轻扇了下腰上腹肌一侧。
“又说脏话。”
她扯住雁平桨后脑勺处柔软的头发,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撞我……求你了,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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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间线,这时候的雁平桨二十三四岁左右∠(?」∠)_
二编:根据《宾周》,把这里对不上的地方稍微修了一下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