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之间不计较这些。”秦砚修淡然温和。
“那不行。”沈云微凑近了他,软声问起,“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都满足你。”
在不到一寸的距离间,秦砚修喉结滚动,抬手撩起她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什么都可以么?”
沈云微下意识点了头,他便笑意更深,手指点在唇上,温声哄诱:“那云微亲我一下,好不好?”
“换一个,谁拿这个当礼物的?”沈云微见他眼神灼灼,一时羞赧。
秦砚修却不改主意,面上为难得紧:“怎么办,可我现在只想要这个。”
见沈云微迟迟没动作,他甚至有几分委屈:“答应得干脆,现在又反悔。”
“谁反悔了?”沈云微果然被激起攻势。
这法子秦砚修真是屡试不爽,唇角噙着笑意,闭了眼眸。
沈云微将心一横,圈住男人脖颈,倾身吻上他的唇。女孩柔软的唇瓣贴着他微凉的薄唇,熟练地探了进去,细碎绵密的吮吻袭来,像柔软的羽毛轻抚在秦砚修心尖。
秦砚修一下子失了神,忘情地回吻着她,握在她腰肢间的手紧了又紧。
缠绵而湿润的彼此纠缠怎么都讨要不够,直到沈云微的唇釉顺着吻染上他唇,呼吸一团絮乱。
数吻结束,沈云微显然累了,见他还不餍足,终于招架不住,含羞抬手去遮他的唇。
秦砚修确实没再追着继续接吻,可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柔的啄吻旋即落在她葱白的指尖。
他丝毫不带情欲,只有怜惜,垂首细吻时,甚至带着极大的虔诚。
宛如她的信徒。
“秦砚修……”她忍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氛围太好,如烈火在烧燎。
感官无限放大,一阵酥麻从指尖传至心头,让她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发软。
“嗯?”他扶住她的身体,将她拥进怀里,任由她攥皱了他胸口衣衫。
而她涨红着脸呢喃:“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回应沈云微的,是他将她凌空抱起。
一步一步,挨近了主卧房间,也挨近了彼此心房。
才刚关上门,二人就拥吻到一处,火星四散蔓延,渐渐辗转到床榻上。
男人终于还是情难自持,倾身过去,高挺的鼻梁掠过她前额,薄唇缓缓向下,捧着她的脸,将吻进行得更深,带着一股热切饥渴的野性。
他能吞噬去她所有的呼吸,强烈的热吻使得她浑身发烫,脸色升起酡红。
秦砚修忘情地吻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嗓音嘶哑而温柔:“云微,喜欢么?”
“嗯……”
作为回应,她仰头吻着秦砚修的下颌,进而含住了他的喉结,如猫儿般温吞舔吮。
她自然是喜欢的。
尽管今晚的一切都有点失控,冲动之下,她稀里糊涂就与男人将简单的一个吻无限扩大,绵延至床上。
他们同床共枕有些时日,还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身上单薄起来,秦砚修吻着她的脖颈,濡湿了她身上那件睡衣的领口。
夜色仿佛能遮掩一切荒唐。
他们十指相扣,秦砚修附在她耳边,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柔情似水。
简单的接吻竟能将战线拉得无比漫长,沈云微舒服地闭上眼眸,听见他难以自抑的粗喘,感受着他在吻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
舌根早已吻到发麻,沈云微喘息着,亲吻一路向下,使得她小腹漫上一阵奇特的酥麻,茫然中,她想要睁眼。
“云微,闭眼……”他温声哄诱。
出于信任,她依言闭上双眸,纤细的手指无所依傍,便依在他的发间。
黑暗中,如接吻那般粗野而饥渴的吮啧声,不绝如缕,活像野兽,不知过了多久,沈云微双手滑落在他肩头,攥紧了他未褪去的衣襟。
“啊,秦砚修……”陌生的快意带来一股战栗,她不禁失控地唤着他名字。
“喜欢么?”男人抬头望向她,双眸晦暗不明。
重复的问询,意味却更深一层。
沈云微并不言语,只大口喘着气,一双杏眸含着生理性的眼泪。
“你……你怎么可以?”她惊愕中,身上还在发颤。
秦砚修望着她笑:“为什么不可以?”
说着,他缓缓靠近过去,重将她依恋地拥进怀里,咬弄着她红透的耳垂,喑哑低语:“怎么办,云微,你好甜,我好喜欢。”
喜欢她的全部。
无法控制地喜欢。
好像还是不够,他继续缠她热吻,荒唐至深夜。
冬夜漫长,他始终顾着沈云微的感受,又或者说,他只顾着她,以她的舒服为舒服,最后还伺候她洗了澡。
沈云微实在要赞他一句服务意识强,昏昏沉沉间,几乎忘了今夜少了点什么。
直到次日醒来,她才红着脸问起。
秦砚修倒也坦然,面色如常:“昨晚条件不允许,怕你太紧张,而且家里也没买那些。”
“那些?”沈云微疑惑地反问。
澄澈杏眸迎上他蓝眼,她终究后知后觉:“哦。”
也对,他们成婚后从未有过更深层次的亲密,自然用不上避孕措施,家里什么都没买也属正常。
但他昨晚,竟然能做到只一心一意服务她,而他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这么能忍?
还是说……
沈云微不由自主再度想起传闻,此刻是半信半疑。男人的攻势和热情,和传闻真是毫不沾边,可过强的自制力又惹人疑惑。
思忖一阵后,沈云微还是勇敢地提了出来,把问题摆到明面上:“秦砚修,昨晚你是不想,还是不能?”
“到了今天,还在怀疑我?”秦砚修嘴角微僵。
他紧跟着面颊浮现一抹坏笑,牵住她手,引她亲自感觉。
好一番实践出真知,虽是隔着的,但沈云微脸上仍在发烫,终于忍不住抬高声音:“啊秦砚修!你拿开……”
“现在知道了?”他松开了手,倾身过去抱住她,语气里倒含了几分委屈。
“忍得这样辛苦,却还要被你胡思乱想,你该亲自答一答,我到底能不能?”
沈云微自知理亏,只好哄他:“知道了,你……”
下一秒,她的言语重被热吻吞噬。
半开荤的男人真是初显重欲本色,大清早也要拉着她亲,又说今天马上就会买来“那些”东西。
沈云微昨夜就有些腰疼,一觉醒来未好全,生怕他控制不住,连忙以上班为借口,匆匆推开他。
来到公司后,沈云微才逐渐从昨夜的荒唐里缓过神来。
昏暗中的一幕幕,她不曾忘怀,却也心中慌乱。
他们竟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几乎做尽了亲密的事。
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还没有探知秦砚修真正的心意,就提前拥有了他。
不够,好像不够。
不止是身,她想要的,还有他的心。
正发着呆,消息提示音响起,沈云微点开微信,原来是她合作过多次的服装设计师请她验收。
那是前段时间沈云微就吩咐下去的事
,要给李善言定制一条属于她的旗袍,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李善言。
沈云微收到消息之后,就想着下班顺路去趟设计师的工作室,也看看新近的其他设计稿。
约好时间后,以往同样喜欢独自行动的沈云微,这时下意识就想到了秦砚修。
自家老公,睡一下怎么了?
睡了就要回避尴尬,不见他了?
沈云微才不要那么欲盖弥彰,当即给他发了消息,约他下午一起去。
到了下班时间。
秦砚修如约来到扶光拍卖行楼下,开车一路上都喜形于色,心情欢快。
直到沈云微从设计师手中接过旗袍,他才脸色微变,淡声问道:“是专门给李善言的?”
“对呀,怎么了?”沈云微将礼盒提在手中,迷茫地望着他。
秦砚修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从她手中夺走旗袍,由他帮忙提着,垂下眸去,语气寡淡无波:“我以为你是为了我。”
沈云微这才了然,愧意也跟着袭上心头。
秦砚修花了一个月时间修复她最爱的瓷瓶,而她却什么也没送他。
虽然秦砚修自己说了没关系,但他心里还是会有所期待吧?特别是下班后她带着他来到这家工作室。
“秦砚修,你也有。”她心软地改变主意,牵了牵他的衣袖,“喜欢什么式样的?我来帮你参谋,好不好?”
“你喜欢什么式样?”秦砚修却反问起她来。
“我?”沈云微一愣,“我在这位姐姐这儿,一般做旗袍多些,比如之前那件烟波蓝。”
“那我想试试唐装。”秦砚修回道。
他连定制的衣裳,都要与她匹配。
沈云微带他去选颜色和具体式样,他偏爱黑色斜襟新中式唐装,而她开始和设计师沟通,建议衣裳上可以加上竹叶,以蓝色最相宜。
设计师立刻会意,准备设计成烟波蓝,照应他的眼睛与她的旗袍。
到了量体的时候,秦砚修不见设计师来,倒是沈云微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在他身上比划,不觉挑了挑眉。
“怎么是你?”
“不行吗?”沈云微一本正经地记下尺码,“设计师手头太忙,我也算是半个行内人,量体很准的,你不信我?”
“我信你。”秦砚修保持着姿势,似乎如她一样严肃。
可到了她挨近自己时,他还是忍耐不住,偷袭一般啄吻了下她的脸颊。
“秦砚修!”她恼火地想捶他背,正声警告他,“你老实点。”
“好,我努力。”已过三十的秦砚修这时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量体的片刻功夫,总招惹她,还商量似的拉住她软语哀求,“是不是结束之后,就许我亲了?”
接吻狂魔,有了昨晚那些事,他好像变本加厉。沈云微是想直接略过,充耳不闻。
但他态度和软,又让人舍不得拒绝。
“你这家伙……”沈云微为他左右为难。
折腾半小时,量体总算结束。
沈云微问了设计师,得知最快也要接近二月时才能做好。
因为这件唐装上的竹叶需要请苏绣师傅手工完成,活太精细,仓促不得。
沈云微于是给了设计师便利,言说年后再取,一切按最精细的工艺走便是。
第59章
059
所爱
母子的名字,就嵌在这句……
和秦砚修黏黏糊糊,
回家的路上,沈云微看到了李善言发来的一篇报道。
那是扶光秋拍结束后,梅贞接受的一次公开采访。
其中绝大部分篇幅,
都集中于扶光秋拍在艺术市场的不俗表现。诸如重磅拍品的稳健成交,多个新设的重要专场的100%成交率。
而极少数篇幅,则是为了活跃气氛,
拉近距离,
问起梅贞的个人爱好之类。
记者显然做了许多功课,
提起梅贞曾经改名,
原名梅素贞,
但因为不想流俗,后来把素字去掉,变成梅贞。
沈云微几乎就在看到“素贞”二字的那一瞬间,想起秦砚修爷爷用毛笔字写的那句诗。
“洗砚修良策,
敲松拟素贞。”
原来他们母子的名字,就嵌在这句诗里。
不是素梅,
是梅素贞。
再看报道配的照片,仍是一张梅贞的侧影。
梅贞戴着一条梅花项链,
恬静地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知性干练而大方。
与此同时,
梅贞独坐在办公室内,
也在如沈云微那样,望着这篇报道出神。
她太久没有在北城露面,
接受采访更多是为了让扶光拥有话题度,让结束的这场秋拍最大限度为扶光增色。
除去她爱的人,扶光就是最重要的存在,是她的毕生心血。
而她也在回想数天前,
自己和这位记者聊天时的最后几个问答。
只因那人也是老熟人,彼此私下多聊几句,都是并不刊登出来的问题。
记者:“外界实在很少看到你的照片,让我好奇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鲜少拍照。”
“年轻时,我有很多照片。”梅贞陷入回忆,“都是一个人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