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只好按方才我同你交代的最差情况来办了。”她思索了片刻,指了指床头柜下的抽屉,“你把那张纸拿出去罢。”
桃香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震撼得说话都结巴了,“郡、郡主,真要这样啊?”
“嗯。”她坚定地点点头,见桃香魂不守舍的,补上几句,“鲁御医那打点好了?混进水里的朱砂都处理好了?”
桃香下意识地应答,“鲁御医那许了他赏银,他答应任凭郡主府差遣,绝不会说漏嘴一句。那盆‘血水’奴婢亲自倒进了恭桶里,剩余的朱砂奴婢随身装着。”
“很好,”青黛点头赞许,再度嘱咐道:“那你去吧,记得我叮嘱过的话。”
桃香进了厢房后,花厅中的四人再度恢复了沉寂,不同于没单独见她前火药味十足的敌对,四人皆神色莫测,默契地各据一方,泾渭分明。
秋明良姿态懒散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看着从厢房里出来的人无不是情绪异样,扯了扯一边的唇角。在差点小产的虚弱状态下,还能把这几人弄得方寸大乱、神魂失守的,也就只有她了。
时刻漫长而煎熬,终于等到了桃香从厢房里走出来。她手中捏了一张轻薄的宣纸,透过背面能看到似乎用墨水画了一个大方框,横竖几道墨迹填在方框内,方框下有几排小字。
她先同他们深深一礼后,低垂着眼睛望着地面,开口道:“诸位大人,奴婢前来传达郡主的意思。”
“郡主言,郡主府格局宽敞、空舍充足,诸位大人若想住下也无可厚非。不过,若大人们决意住在郡主府,就须得遵守郡主定下的约定。”她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宣纸示意。
秋明良挑了挑眉,“那是何物?”
桃香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眸,硬着头皮一口气吐出:“诸位大人居住郡主府期间,若是想探视郡主,需得按照郡主定下的这份时日表严格执行。”
她把手中宣纸一翻,双手捏着纸页两角立在自己面前,用薄薄的宣纸挡住那四张她根本不敢看的脸。那张宣纸上写了他们四人的名字,后面分别对应日期,各人隔日探视,八日为一个周期。
“且在此期间,委屈诸位大人不得将利器带入郡主府、不得带大人们的侍从奴婢,郡主府会为大人们备好衣食住行、奴仆伺候。还请诸位大人注意,如有让郡主不适之行为,将夺去探视之权,郡主府永不欢迎其人。请诸位大人互相监督。”
在桃香的话音落下,死寂如迷雾笼罩,桃香神经紧张中,忽闻一阵刺耳的硬物落地的“铿锵”声,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恼羞成怒的摄政王、锦衣卫指挥使、国公爷或是丞相一刀劈成两半了。
“吾接受。”卫渊把腰间佩剑解下,利落地扔在地上,鹰眸睥睨地扫了一眼其余三人。
秋明良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把悬在腰带上的佩刀卸下,“哐”一声搁在桌案上,“既如此,我也可以。”
杨巍宽袖一甩,肃容沉声,“我并无利器。”
姜绍钧面色铁青,伫立良久,猛然甩手将沉重的宝剑扯下。
桃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道:“诸位大人稍候,胡总管已带人去洒扫空置院落,立即为大人们安置住处。”
说完后,她赶紧一溜烟逃进了青黛在的厢房里,一眼望见已起身在房中走动的青黛便哭丧了脸,“郡主,他们都同意了!”
青黛眼前一黑,赶紧扶住了桌子,同时恨铁不成钢。这堪比帝王翻妃嫔牌子的待遇,这几人竟能忍下?!难道不该气急攻心,甩袖就走?
“……郡主,给他们拨哪些院落呀?”桃香见她许久不语,一脸难办地提出了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给老娘分别安在郡主府四个最偏远的对角。”她咬牙切齿。
院子安排好了,那四人竟真的不带一个奴仆住了进来,并按照那张时日表来执行,倒也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
青黛在圈椅上坐久了,放下手中话本,伸长手臂抻了抻腰身,想伸个懒腰舒展一下。
只是她的手臂刚一动,腰间便被一双大手给扶住了,紧接着男人醇厚又带着紧张的声线响起,“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青黛硬生生把一个懒腰给憋回去,顺着他的搀扶站起来,“无事,坐久了腰间酸乏,我起来走走。”
卫渊立即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在她跨门槛的时候,还伸出了双臂护在她左右,冷峻的眉眼如临大敌。更新Q号:28.04.07.65.59
青黛额角抽了抽,尽力忽略他过于神经质的表现,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在院中闲逛。
在卫渊毫无死角的护卫下她完成了晚膳后的散步,绕了院子几圈,她又进了屋里。近来她嫌人太多在她眼前晃得头晕,内间都没安排丫鬟伺候,便自己伸了手想倒一杯蜜水。
只是手刚伸出去,一杯温热的白瓷杯已经递到了她手里。
卫渊关切地盯着她,问道:“还想要甚么?”
青黛眉头跳了跳,对于他把她视作一尊琉璃娃娃,受不得一点累的呵护有些不适应。她十分豪迈地一口气把一杯蜜水饮尽,站起来在他面前疾走几步,转了个圈,无奈地道:“国公爷,我没那么脆弱,不需要时时刻刻守着我。”
卫渊吓得慌忙揽臂扶住她的腰,和她的距离也靠近了些许,他冷峻的眉眼微沉,满是不赞同地望着她又不好苛责的模样。
腰间的臂膀肌肉结实有力,他身上雄浑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腰眼酥软了一下,敏感地察觉到下身立即吐出了一口湿滑的液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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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良:那是何物?
桃香:郡主面首侍寝排班表!
姜、卫、秋、杨:……
211.孕期欢爱(上)
亵裤上的触感粘腻难受,青黛有些烦躁地推开卫渊。孕期里她的性欲本就旺盛,若是身旁没有刺激还好,偏偏有四个身材健硕高大,面容英俊朗朗的男人轮流在她面前晃,看得到又吃不着,也不知排了个时日表究竟是在折磨他们还是在折磨她。
“让桃香进来,我要更衣。”她蹙着眉就转身进了屏风后的浴房。
卫渊赶紧跟上去,“我来即可。”
花液留在花瓣上不及时清洗总觉得越发难耐,青黛进了浴房后立马便解了腰间裙带,未想到卫渊竟然连这都要不假他人之手,她望着他毫不迟疑踏进浴房的身影瞪大了双眸。
晚夏燥热,鹅黄色的绉纱裙从她腿上滑落,她下身便只剩了一条轻薄的亵裤,腿心中间的那一点雪白布料竟已被溢出的花液浸湿了,留下一块显眼的印记。
卫渊的气息立马就粗重了,上前一步小心地将她环在怀里,粗大的掌心轻轻摩挲她柔嫩的面颊,声线低哑,“想要了?”
“这是怀孕妇人的正常反应。”青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想避开他的气息。
“我帮你,好不好?”他压低了嗓音,带着沙砾质感的沉厚低音扑在她的耳廓上,立时让她从耳垂到脖颈的肌肤都战栗起来。
“你……”她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略带探究地望着他。
他伸指压在她唇瓣上,轻柔地描摹她的唇形,鹰眸压低,视线沉沉笼罩着她,“我知晓你对我还无法释怀,”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向上,在她纤薄精美的蝴蝶骨上笼着,“只是让你舒服罢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脊骨上若有若无地轻点,带起一串热意,她有点心动,面上的神色便有了些犹豫。
“我问过御医了,若是小心些,于身体无碍。”他喉结上下滚动,胸膛上的肌肉已硬实地绷起,避过她高挺的肚子,在她的胸前压蹭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胸前两粒敏感的红樱立时挺起来了,她没纠结多久,很快便做出了决定,“那你不准进来。”
“好。”他的尾音消失在二人相接的唇齿间,化成一声浓重而满足的叹息。
这个吻带着卫渊独有的霸道又不乏温柔,舌头坚定地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相缠,狭小的浴房里暧昧的“啧啧”水声回荡,让人心荡神驰。
吻着吻着青黛就有些腿软,重重扯着他的衣袖。卫渊察觉到了,轻易将她侧抱起来。他放开了吮吸她的唇,抬起了一双泛红的眼眸,眸光不离她晕红娇艳的小脸片刻,将她一路从浴房抱进了内室,把她轻轻地侧身放在床褥上,他则跪在床沿边。
他一边顺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细长的脖颈,一边解开了她的衣襟,大手覆住自怀孕后又涨大了不少的绵乳,力度适中的揉摁。
卫渊掌心中的茧子粗糙,落在胸前稚嫩的皮肤上却有着奇异的酥痒感,青黛微瞌着眸子轻哼了一声,他立即垂头含上另一边被忽略的乳球。从雪白的边缘开始吮吻,将嫩滑的乳肉吸进口中轻舔,直到含上雪峰顶上等待已久的红樱。他从顶端将她的小半个玉乳含在温热的口中,舌尖绕着红嫩的尖尖打转,惹得她低声细吟了一声,难耐地磨了磨双腿。
她下身只着了一条亵裤,卫渊的手从她的侧腰往下滑,拉住她亵裤的系带扯开拉下,一双交叠的细瘦玉腿映入眼帘。
她吃下的那么多吃食,好似都只养大了她的肚子,四肢依然是纤细玲珑,肌肤嫩滑而富有光泽。
好久没碰过她,如今美景在前,卫渊忍不住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青黛马上警觉地睁开眼,水眸里欲色弥漫,却隐含警告。
卫渊苦笑了一声,在她的眼神中弯下腰,虔诚地亲了亲她隆起的小腹,就一路顺着往下,贴到了她白馥馥的双腿间。
他用手抬起她的一条腿,两片花瓣间那条粉润的细缝含羞遮掩。他凑上前,双唇含住了整朵娇花。
她细喘了一声,在他掌中的大腿酸软无力,搭在了他宽厚的肩头上。
他高挺的鼻梁抵在翘立的小花核上,喷出的炽热气息让她花心深处吐出一口花液来。他把两片花瓣舔了一舔,尝到了她花液的味道,又把舌头挤进了她的花蕊间,模仿着欢爱的节奏抽插。
舌头柔韧,不同于阳具和手指的触感,让花穴中的软肉更为舒适,快感一波波冲刷上她的身子,特别是低头看到卫渊冷峻的脸埋在她双腿间时,快意便来得更快。
“唔……”青黛难耐地伸手抓上了他后脑上的发丝,细白的手指穿插在乌黑的头发中,对比鲜明。
他的舌头在花穴最敏感的穴口搅动,鼻尖蹭着小花核,没多久,她便长吟了一声,花心喷出一股晶亮的花液,尽数洒在他脸上。
卫渊还没离开她的腿间,直到把她花穴周围喷溅上的花液都舔干净了,才抬起头看她。
娇人钗斜鬓乱,云髻松松散散地落下来,青丝缠绕在玉白的脖颈和前胸。杏眸迷离,含水欲滴,香腮酡红,玉软娇柔地横卧在榻上,似泣非泣。她身上的薄衫衣襟被扯开,胸前两处绵柔都被他从肚兜里掏出来,撅着尖尖的嘴带着晶亮的唾液露在外面,下身一丝不挂,大开的双腿间露出开合的花蕊,其内点点水渍淳淳流出。
卫渊的阳根硬得发疼,却硬生生压下,刚要替她寻一条新的亵裤穿上,她竟伸了手,一把攥着了他的要害处。
他闷哼一声,鹰眸已是猩红,灼灼看向她。
被他舔上了一次高潮,青黛只觉花心深处愈发骚动难安了,只想要些更坚实有力的抚慰。把方才警告他的话都抛到了脑后,一只手扯开他的腰带,把他的中衣裤子扯到腿弯,直接伸手把那根紫黑色的阳根掏了出来。
“准你进来一会,不准太用劲。”她的声线细媚惑人,圆眸眯起,如狐般睨着他,让他半边身子的肌肉都绷紧暴起。Q群:11。65。24。28。5
“……不行,你前不久才见了红。”理智都要被她给焚烧干净,卫渊强自忍下蓬勃的欲念,克制地想将她的手拿开。
212.孕期欢爱(下)
“磨磨蹭蹭的,”她黛眉微蹙,伸出一只嫩白的小脚,踩在他的胸前撩开他的衣襟,如珠玉般圆润小巧的脚趾不轻不重地摁在他鼓起的胸肌上,“御医言过无事,轻点便成。”
卫渊哪见过这般主动求欢的青黛,先前她还在侯府时,他想要时她都还会先羞涩地推拒一番。热血冲上脑顶,他一手抓住她滑腻的脚踝,身子一转,已经侧卧在了她后面。
伞状的龟头已经抵在了她湿滑的花穴口,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咚咚”的心跳声快速又沉稳。
“那我进去了。”他低沉的嗓音如若磐石闷响,落下后,青黛便感觉花穴被一根粗壮的物什一点一点侵入,直到占据了整条细窄甬道,顶端轻触花心深处时才停下。
久违地被她紧窄的花穴裹吸,卫渊仰起了头,细汗顺着小麦色的脸庞滚落胸肌间的缝隙。
“难受吗?”他的肉根还有一截没入进去,却不敢再往里深入,静静停在她濡湿的幽径中,抑制着尽情驰骋的本能。
那根粗长硬物终于把穴内的软肉抚平挤压,青黛舒适地轻叹一声,自己动了动臀部,小幅度地吞吃了一下他的阳物。
“无事,动罢。”
卫渊被她吸得一激灵,暗暗吸气缓过神后,才扶着她的腰,缓慢地进出起来。
阳具被她粉嫩的小穴含住,粉白的花瓣圈住青筋暴起的肉根,让它看起来更狰狞可怖,但抽插的动作却柔和坚定。花液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淋漓滴下,氲湿了身下的床单。
“嗯——”这样的欢爱带来的快感绵绵不绝,青黛有如置身温暖的温泉中,热流一波波冲刷着全身,上下的毛孔都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来。
但这样的深度与力度对卫渊而言无异于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他只敢在她花穴的浅处捣弄,不敢深深入进花心深处,还需时不时注意着她的神情,怕自己力度重了伤到她。
快意逐渐积累,最后攀登至顶点爆发时,她的花穴极剧收缩绞紧,轻细的呻吟溢出唇齿,眼尾泛着桃花般的微红。
卫渊紧咬牙关,体贴地将阳物抽出,让她尽情享受巅峰的愉悦。
最为欢愉的时刻过去,身上便只剩疲懒,更别提孕妇本就嗜睡。青黛困倦地侧卧在榻上,虽然很想就这样睡去,但下身粘腻的触感让她十分不适。
一方柔顺丝滑的帕子沾了温水在她双腿间擦拭,她撇了撇头,便看见卫渊衣襟大敞,从亵裤中钻出来的阳物还翘得高高的,上面也沾了湿滑的花液,他却先舀了丫鬟备好的热水,替她清理下身。
酣畅淋漓的高潮过后,乏意和困意便一齐涌上,青黛懒洋洋地侧卧在榻上,垂眼看着他细致的替她清理。
他把帕子放下,倾身摸了摸她细嫩的脸蛋。
身下舒服了,青黛都已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被他粗粝的掌心一磨,皱着眉头,连眼皮都没睁,抽出手一巴掌把他给拍开了。
这样的力度对卫渊来说不痛不痒,压着嗓子低笑了一声,轻拍了一下她挺翘的臀,“小磨人精。”
刚才那番宛如隔靴搔痒般的欢爱根本没法让他释放出来,她是舒坦了,他的阳根还硬挺在腿间。
卫渊不欲打搅她歇息,忍着肿胀难受之感,指尖将她的衣襟挑得更开,把她松松垮垮挂在胸前的肚兜给扯下来,又给她盖上了薄被。
他把绣着玉兰的银红色肚兜揣进衣袖里,又给已睡着的她掖了掖被角,才眷恋地抚了抚她的发鬓,“下回还需等八日后,你的肚兜便先抵押在我这罢。”
又深深凝望了她的睡颜良久,卫渊才披衣起身出了她的院子。
在他们住进郡主府后,她又加了一条规定,每人探视当日都不可过夜,违者同样会被她赶出去。
一番折腾,卫渊行出院门时天色已黑,一轮朦胧的半圆月悬在天幕上,为阡陌石板道、道旁茂盛灌木、飞檐斗拱的屋檐笼下一层银白绉纱。
卫渊肩披月色,带着为他引路的小厮,阔步走到了郡主府中心的花园,大概是夜色下碧湖中的睡莲太过惑人,他忍不住走在半路上便将袖袋中的肚兜拿出来,放在鼻尖轻嗅。
她身上清淡的香味萦绕鼻端,卫渊微阖了眸子,下一瞬却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凌冽的杀意,朝他直射而来。
浑身的肌肉霎时警戒绷起,他飞速将手中肚兜重新塞进袖袋中,以全神戒备的姿态望向冰冷杀气袭来的方向。
姜绍钧一身月白色蟒纹常服,从一颗高大花树后一步步走了出来,神情如冰天雪地中的连绵寒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眉眼间凝满了霜雪般的寒烈沉怒。
虽然只有几息的功夫,又是在黯淡的月光下,但目力极好的姜绍钧依然看清了他塞进袖袋里的物件——是她的那件绣着玉兰花的银红色肚兜。
皂靴踏在青石板上,路旁的细碎石子微微震颤。
姜绍钧刚从府外回来,这是他回自己院子最近的路。卫渊刚从青黛的院子中出来,从花园中经过也是他回自己院子最快的路。
卫渊立在原地,鹰眸中的黑色浓郁,一动不动地看着姜绍钧面无表情地逐步逼近他。
二人都处在同一条青石小道上,树影晃动,晚风拂起二人的袍角,拉长的人影都带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姜绍钧迅疾出手,一掌拍向卫渊的胸口。
卫渊早有准备,扭身避开他这一掌,下盘一矮,结实粗壮的小腿踢向他的膝盖。
姜绍钧脚步腾挪,上身的掌风迅疾如电,将卫渊的身形笼得密不透风。
二人的小厮都瑟瑟发抖,苦劝无用,他们无声地过了数十招,卫渊忽而沉声低喝,“殿下如今一人之下,甚么样的美人不缺,何苦执着于她?!”
姜绍钧竖起手臂挡开他如虎般生猛的拳头,眉宇寒气逼人,声线沉冽,“孤与你不同,无法做到随意娶纳女子。”
卫渊早被他激起了怒火,如今被他冷讽一句,更是扎到了心底最深处的隐痛,怒目相向,探手去锁他的脖颈,“然,你与我不一。只你既已对先王妃矢志不渝,便不该再对她纠缠不清!”
姜绍钧未再言语,只是手上攻势越发激烈。二人赤手空拳,姜绍钧竟不再躲避对方的攻击,反而以血肉之躯直接抗下卫渊的一拳。转而趁着这个接近他的空档,一手撕破了他的袖袋。
那方旖旎香艳的肚兜从他的袖袋里掉出来,飘落空中。
二人同时伸手去争抢,姜绍钧强忍被他一拳擂到腹部后翻江倒海的痛意,先他一步抓住了那块小小的布料。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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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肚兜引发的血案。
213.肚兜
和卫渊欢爱了一场,第二日清醒过来后,青黛就后悔了。
她不该禁不住诱惑冲动行事,好不容易才达到的平衡,若是被打破了,又有得她忙的。
这一不详的预感在姜绍钧来探视她的那日应验了。
姜绍钧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正厅里完善改良马车的图纸。
这是她用大周朝现有的马车图纸,再加上她自身的物理学知识,与几位经验颇为丰富的老工匠几度修改商议后的成品。她本就觉得马车行进中颠簸太过,想要改善一番,做出既能维持稳定又能提高速度的马车。
改良的步骤正做到关键部分,需要用这份图纸制造出实物并进行实验,因此她对着那张宣纸思考得格外认真,丝毫未曾注意姜绍钧已进了屋,立在她身后看了良久。
直到她终于算出了其中一个力矩,放下毛笔,伸展双臂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时,才愕然发觉到屋里多了一个人。
“殿下,您来了怎未出声?倒是我招待不周了。”她想起身,还未站起便被他扶住了手臂,以不容抗拒地力道将她压回了圈椅上。
紧接着,她酸乏的肩膀上搭上了两只大手,用适中的力度为她放松揉捏,僵硬的肌肉立即松懈下来。
“殿下还请坐下罢,怎敢劳烦殿下伺候我。”虽然很舒服,但青黛自觉受不起摄政王殿下的按摩服务,带着无懈可击地笑容侧脸说道。
姜绍钧全程冷着脸,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甚至用上了推拿的手法,直到将她肩周的肌肉都摁捏到松软才停手。
青黛看着他仪态清贵端方地在她对面落座,举手投足间气质都是独属于皇族的清冷淡漠,实在想不透他为何会委屈自己住进她的郡主府。他近段时日一直是这般态度,对她的话不多,却不知何时学了一套推拿按摩手法,还不容许她拒绝。
“近日可好?‘她’……可有闹你?”他捧着茶杯在掌心转了许久,才吐出一句问候。
青黛客气地笑笑,想都未想直接道:“劳殿下关心,我身子康健……唔。”这句话方落下,她脸上便露出了有些异样的神色,一双眸子盯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瞧。
他心神一紧,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小腹,隔着她薄薄的衣衫,可以看出她的肚子上有一个不明显的小突起。
姜绍钧豁然站起身,慌乱得带倒了一只锦杌,“快宣太医!”
“殿下,只是胎动罢了。”青黛将掌心覆在那小小的圆润突起上,语声难得的没了客套,温柔似水,眼睫微垂着,眼神中的爱意满满。
姜绍钧立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怀孕后越发柔美秀致的侧脸,微微抬了抬胳膊。
肚子中的孩子把顽皮的胳膊肘收回去了,青黛也抬起了眼,发现他就站在身后,忙言笑晏晏地请他再度坐下,“殿下请坐罢,此乃寻常,不必忧心。”
他意图抚上她肚子的手臂停下,收了回去,“阿黛,你非要对我如此客气吗?”
他站在她面前,低眸看她,不似朝堂上铁血冷情的摄政王,俊朗的脸上透出一丝苦闷痛意。
“摄政王殿下英明神武,执政有方,大周朝子民无一不敬仰您,我自然也不例外。”青黛的唇角勾出一弯正正好的弧度,望向他的眸光清澈坦荡,一番话说得大公无私,全然不含一点私情。
姜绍钧似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他压了压眉峰,转身在她对面落座,从衣襟里取出一样物件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