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一些，香水味混着酒精的气息扑过来："就是有点意外，你会做这个。

    "程沉看着她的瞳仁，那里映着花园里的彩灯，亮得惊人。

    他想说很多——说他每晚熬夜刻到凌晨，说他的手指被割伤多少次，说他偷偷跟着她放学就为了记住她裙摆的褶皱……但他什么都没说。

    "谢谢。

    "许暖阳突然说。

    程沉怔住。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谢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琪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暖阳！

    快来拍照！

    "许暖阳站起身，蛋糕留在长椅上："马上！

    "她跑了两步，又回头："你要一起来吗？

    "程沉摇头。

    他看着许暖阳跑回灯火通明的别墅，突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几米的花园，而是整个星河。

    ——晚上十一点，客人们陆续离开。

    程沉帮忙收拾客厅，把空酒瓶和纸盘扔进垃圾桶。

    当他整理礼物堆时，发现那个木偶不见了。

    "找什么呢？

    "保姆问。

    "一个木雕……""哦，那个啊。

    "保姆指了指垃圾桶，"小姐说不要了。

    "程沉站在原地，血液凝固在血管里。

    垃圾桶里，木偶仰面躺着，脸上沾满奶油和果酱，裙子被红酒浸透，一只胳膊己经断了。

    他蹲下身，慢慢把它捡出来。

    断掉的胳膊还在垃圾桶底部，程沉伸手去够时，玻璃碎片划破了手腕。

    但他感觉不到疼，只是小心地把所有碎片都找齐，用纸巾包好。

    "需要垃圾袋吗？

    "保姆问。

    程沉摇头，把木偶藏进怀里："不用了，谢谢。

    "——回到家己经凌晨。

    父亲睡在沙发上，电视还开着，播着午夜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