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沉的手指在流血。

    木屑沾在伤口上，细小的刺痛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他盯着那块樱桃木——己经雕刻了整整两周，原本粗糙的棱角被他一点点磨平，现在终于有了许暖阳的轮廓。

    他放下刻刀，用袖子擦了擦木偶的脸。

    ——像，又不太像。

    木头终究刻不出许暖阳那种张扬的美。

    她的眼角应该更上挑一些，嘴唇更薄，笑起来时带着点不屑一顾的傲气。

    程沉摩挲着木偶的裙摆，那里刻了几道褶皱，是他偷偷观察她校服时记下的细节。

    桌角的手机亮了一下，父亲发来信息：“今晚加班，钱在抽屉里，自己买饭吃。”

    程沉没回复。

    他看了看日历——6月20日，被红笔圈了出来。

    许暖阳的生日。

    ——程沉站在许暖阳家别墅外时，手心全是汗。

    他穿着唯一一件没有皱褶的白衬衫，袖口特意放下来遮住手上的创可贴。

    木偶用报纸包好，装在塑料袋里，看起来寒酸得可笑。

    门铃响了三次，保姆才来开门。

    "你找谁？

    ""许暖阳。

    "程沉声音发紧，"我是她……同学。

    "保姆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停留了几秒，才侧身让他进去。

    客厅里己经聚了十几个人，全是穿着名牌的富家子弟。

    水晶吊灯的光晃得程沉眼睛疼，他站在角落，看见许暖阳被围在中间，头上戴着镶钻的生日帽，正笑着拆礼物。

    ——香奈儿的包，Tiffany的项链，最新款iPhone……每一件都闪着刺眼的光。

    程沉突然觉得塑料袋重若千钧。

    "程沉？

    "许暖阳发现了他，挑眉："你怎么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

    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