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辰掐住她后颈,鼻尖抵上她跳动的颈动脉:"你血管里流的,到底是苏晚晴的罪,还是我的孽?
"黑暗深处传来画布撕裂声。
---第七日的晨光如法医的解剖刀。
档案袋躺在明代紫檀案上,火漆印是周家图腾——衔尾蛇吞吃自己尾巴。
周予辰用祖传拆信刀划开封口时,刀柄镶嵌的舍利子突然迸裂,释迦牟尼的指骨碎屑溅入他瞳孔。
"生物学兄妹关系成立。
"瓷盏炸裂,西十九块棱镜映出西十九个苏沫。
她正在笑,锁骨处的梅花胎记随呼吸翕动,如同吸饱血的水蛭。
病危通知书从他西装内袋滑落,"胶质母细胞瘤"正蚕食他名字的笔画。
"多讽刺,"她咬碎舌底的氟西汀胶囊,"你的癌细胞比我更像亲人。
"佛珠在满地狼藉中滚成卍字符,檀香与血腥在空气中交媾。
墓园的暴雨是场液态的安魂曲。
苏沫赤足奔过祖坟区,大理石碑上的遗照随闪电明灭。
梁以谦的宾利切开雨幕,车载录音机循环播放周父临终前的忙音——那是他入侵电信局截获的死亡留白。
"瑞士银行的密钥,"他递来镀金U盘,冷金属烙进她掌心胎记,"换周家二十年非法并购的证据。
"后视镜里,保镖正将假孕检报告埋入苏母墓穴。
苏沫突然呕吐,氟西汀的苦混合子宫的血腥,在真皮座椅上绘出抽象派经血。
飞机冲破积雨云时,她拆开梁以谦的"新婚贺礼"。
1998年的《晨报》滑出,泛黄纸页上,"排除生物学父女关系"的结论在咖啡渍里浮沉。
翻到背面,母亲穿着染血的白色旗袍,在周宅佛堂签下认罪书。
舷窗外,电离层正肢解周氏大厦的轮廓。
她将U盘贴上窗,三万英尺高空的臭氧吞噬所有罪证,蓝光闪过时,金属表面浮现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