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烛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摇晃,鼻尖几乎触到她额角:“因为……你像我少时偷藏的糖,藏了十年,终于化在掌心了。”
窗外梅枝“咔嚓”折断,惊飞檐下宿鸟。
沈知意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孙子兵法》簌簌掉落。
他弯腰捡书时,发梢扫过她手背,带着雪松与龙涎香的气息。
“明日随我出府。”
他将书放回原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尖,“去看糖画,如何?”
她攥紧麦芽糖,糖块边缘刺破掌心,甜腥气混着铁锈味漫开。
十年前破庙里的少年,十年后掌兵的世子,原来一首记得。
可她藏在贴身暗袋里的密信,那封写着“双生玉佩,血脉为凭”的字迹,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烛芯“噼啪”爆响,谢承砚忽然抽走她指间糖块,掰成两半。
半块塞进她嘴里,半块丢进自己唇间。
甜意漫上舌尖时,他忽然轻笑,指腹抹去她唇角糖渣:“以后我的糖,分你一半。”
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银边。
沈知意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初遇那日他大氅上的雪。
原来有些雪,落在心尖,终会化成春水。
只是她掌心的半块糖,究竟是解药,还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