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注,每一处修改旁都画着小小的槐花图案。
纸袋最底下躺着一颗味棒棒糖,糖纸上压着张字条,字迹工整得近乎颤抖:"你的文字永远值得被珍藏。
"裴昀禾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插进校服口袋,拐过街角后终于停下脚步。
夜风卷起他发梢,混着远处便利店暖黄的光,把方才在楼下的忐忑又勾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锁屏界面的老槐树照片突然变得刺眼——藏了这么久的心事,就这么轻易被月光照得透亮。
因为害怕失去保护你的资格。
他盯着便利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想起李诗雨发现钟祈日记本时,眼底扭曲的嫉妒。
作为年级保送生,他的每句话都可能被放大解读,若公然表现出在意,只会让钟祈成为更尖锐的箭靶。
上个月的竞赛庆功宴上,李诗雨曾当着众人的面问:"听说昀禾初中有个乡下青梅?
"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用最冷淡的语气回应:"只是普通邻居。
"那一刻,他看见人群外钟祈攥紧书包带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可当他偷偷望向角落,却发现她正倔强地仰头,把眼泪逼回眼眶。
唯有保持距离,才能更好地守护。
他想起深夜在器材室修补她笔记本时,指尖触到那些被泪水晕开的字迹;想起把作文批注塞进她课桌时,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这些细碎的温柔,都只能藏在阴影里,就像他每次默默删除写满关切的短信,把"注意保暖""别怕,有我在"化作深夜反复修改的批注。
便利店门铃突然叮咚作响,他下意识转身,却只看见穿碎花裙的陌生女孩。
记忆突然闪回布乐村的夏天,钟祈穿着同样的裙子在槐树下奔跑,发梢沾着花瓣。
那时他以为,守护是件简单的事,首到现实教会他——最炽热的心意,往往需要用最冰冷的面具来包裹。
裴昀禾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