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视网膜在强光中灼烧出蜂巢状纹路。

    当视觉终于适应时，她看到地平线上矗立着数百根透明管道，像巨型蜘蛛的节肢刺入云层。

    管道中涌动的不是原油或净水，而是金黄色的粘稠液体——那是被提纯的蜂蜜，在辐射云折射下泛着妖异的紫光。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老K的机械义眼伸缩对焦，虹膜纹路与最近的蜂蜜管道同步闪烁，"第七号种植城是第十三个被消化的地下堡垒，你的味觉应该己经发现了吧？

    "林小满的舌尖正在疯狂分泌唾液。

    空气中漂浮的甜味分子刺激着她的神经突触，在脑内投射出连绵不绝的麦田幻象。

    但当她凝神细辨，竟从蜂蜜香里剥离出陈永康烧焦的手指味——那是十分钟前在配电室沾染的。

    "这些是...蜂巢胃管？

    "她注意到管道表面附着的绒毛状组织正在规律收缩，"你们把整个生态圈改造成了消化系统？

    "老K突然扯开左胸仿生皮肤，露出镶嵌在肋骨间的翡翠色晶体。

    当蜂蜜管道的反光落在晶体表面时，林小满怀中的培养管开始共振，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次声波。

    "二十年前的地表净化计划是个骗局。

    "机械手指抚过晶体表面的刻痕，那是林小满父亲的字迹缩写，"你父母发现的根本不是救世主酵母，而是史前文明的活体遗迹。

    "地壳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两人脚下的砂砾突然塌陷，露出首径三米的圆形舱门。

    林小满在失重下坠时嗅到熟悉的菌丝腥气——这里充斥着地下城正在被吞噬的同种气息。

    缓冲气垫接住他们的瞬间，林小满的味觉神经捕捉到八百七十三种味道信息。

    她看到地下溶洞里布满血管状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连接着人形茧蛹。

    最让她窒息的，是那些茧蛹的面部——全部长着和陈永康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