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清晨,潮湿的水汽裹挟着青草的气息渗入窗缝。
沈逾白被楼下林姨唤吃早餐的声音叫醒,起身时瞥见床头那盒感冒药——他终究没在昨晚送出去。
换衣时,指尖触到口袋里被雨水浸软的熊猫饭团包装纸,褶皱里还藏着江见夏残留的体温。
下楼时,江见夏正站在浴室门口,发梢滴着水在地板洇出深色痕迹。
她裹着宽大的米色浴巾,脖颈处还沾着没擦净的水珠,看见沈逾白的瞬间,睫毛猛地颤了颤。
沈逾白注意到她右手死死攥着门把,指节泛白,而浴室里蒸腾的雾气中,飘着陌生的柑橘香——他惯用的薄荷沐浴露,此刻正躺在垃圾桶边缘,取而代之的是粉色瓶身、印着图案的新包装。
“林姨买错了。”
江见夏别开脸,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在瞥见沈逾白欲言又止的表情时突然拔高,“你嫌味道娘就自己去买!”
说完转身冲进房间,重重甩上的门震得玄关的齿轮风铃叮当作响。
餐桌上,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泾渭分明。
沈逾白的黑咖啡旁,赫然摆着一盒牛奶,粉色包装与浴室里的沐浴露遥相呼应。
林姨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小夏说你最近总熬夜,让我买的。”
话音未落,江见夏己经背着书包冲下楼,马尾辫扫过沈逾白手背时,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那盒牛奶。
“等等。”
他拧开瓶盖推过去,“喝这个,感冒冲剂在书包侧袋。”
江见夏僵在原地,晨光掠过她泛红的耳尖,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淡青的疲惫上。
昨夜暴雨中她倔强的背影、发抖的膝盖、藏在口袋里的齿轮吊坠,此刻与眼前人重叠成同一个轮廓。
教室晨读铃声响起时,江见夏还在盯着抽屉里的感冒药发呆。
粉笔灰簌簌落在课本上,沈逾白突然倾身过来,钢笔尖几乎戳到她手背:“第三题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