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着急了,甚至不想让天亮起来。
天亮后,卞明宣带着程凤庆去售票处说明了情况。
人家不信,带着怀疑的眼神,打趣地瞅了瞅程凤庆的肚子,撇撇嘴,没理。
卞明宣没看懂,程凤庆倒是看懂了,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嘴里喊着“撕烂你的嘴”。
车站的值班警冲过来,挥舞着警棍,制止闹事。
首到卞明宣掏出来士兵证,这场闹剧才停下来。
卞明宣掏钱给程凤庆补了回家的车票,两个人互相留了地址。
一个是生产建设兵团,一个是生产大队。
一来二去,两个人通了信。
信里,程凤庆知道了,卞明宣的父母失踪了,人家都说,是不堪忍受兵团繁重的劳动生产,跑了。
在沙漠里迷了路,要么冻死了,要么被狼吃了。
只留下一个可怜兮兮的卞明宣,十西岁就接了父母的班,种葵花,打葵花。
卞明宣在信里,把兵团的风景描画地像天堂一样美。
开春,雪山上的雪化了,淌下了山,冲出一条小河沟,小河沟越来越大,越来越宽,里面的鱼有一尺多长,蹦跳着被冲到岸边。
水冰冰凉,大晌午的晒温热了,人才敢下去……程凤庆也把这边的事情,用歪歪扭扭的字写到纸上,寄给卞明宣看。
什么谁家的母牛难产死了,队里不敢声张,偷偷把牛肉分了。
煮牛肉不敢放盐,怕香味飘出去了被其他队发现,告到了公社……什么自己参加了妇女学习培训班,学习文化,不仅学认中国字,还教外国字……卞明宣听得心凉……这不是自己啊,她口中说的卞明宣,不是自己啊。
虽然自己的父母,因为“言行不当”被定性成了“坏分子”,但没有跑,更没有失踪,一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在挣着那少的可怜的工分。
好在劳动改造的地方离家不远,每日天亮动身,天黑就能回来。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