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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明宣苦笑,很真诚地对她说:“你一个女人家,再使劲,能挣得过男人?”
“你可别小瞧了我”,她扶着卞明宣在床沿上坐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去端来那个搪瓷缸,将里面的白面馍馍给了卞明宣,“我可是劳动生产比赛的冠军,我挑水上山,男人们都比不过我”。
卞明宣看着这个小小的白面馍馍,外面一层皮被撕了去,一个小小的角被咬掉了。
一看就知道,是她想吃又舍不得吃。
卞明宣不禁心中一阵酸楚。
在家的时候,姐姐也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东西,只舍得咬一小小口。
“你吃吧”,卞明宣把白面馍馍塞到她的嘴巴里,还用了用力气,确保她不会再吐出来,“好歹你也是新娘子,没有让你挨着饿的道理”。
她眼泪溢出来,在脸颊上流淌。
卞明宣看了,其实也是心疼的。
便拉着她在一旁坐了,柔声问她:“我喝了点酒,睁开眼就在你房里,还跟你有了……可我怎么着也想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程凤庆慢慢咽下馍馍,这么几口,根本不扛饿,还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上来。
见他问,声音又是那样的柔,程凤庆也不怀疑了,干咳了几下,简单把事情说了。
两人是在青州火车站见的第一面。
那年,程凤庆带着大红花,代表大队去领奖,坐反了火车,急得首跺脚。
夜里的青州火车站,冷得很,程凤庆又冷又饿又急,昏了过去,醒来就看见了卞明宣的脸,他正端着一茶缸热水,温柔地摸她的额头。
见程凤庆醒来了,他笑了笑,扶着程凤庆坐起来,将热热的茶缸递给她暖手,又从军挎包里掏出半包钙奶饼干。
那是程凤庆第一次吃到饼干,那可是坐月子才能吃的好东西。
吃饱了,也暖和了,程凤庆靠着他的行李,又睡了一觉。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