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琰。
传闻中活剥人皮的定嘉侯此刻正垂眸看着她,玉冠下露出几绺湿发,薄唇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他身后黑压压的瞒天营甲胄举着火把,将整座伯府围得密不透风。
“本侯查私盐。”
谢琰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间的扳指,目光略过她浸血的袖口,“姜姑娘这是…”姜奕宁眼前己浮起血雾。
她攥住男人冰凉的护腕,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声,“谢衔青?”
雷鸣撕破天际的刹那,玄色大氅兜头罩了下去,姜奕宁听到他喉间逸出的浅笑声,混着雨声敲在她耳畔,“姜姑娘可是认错人了?”
“侯爷自重。”
沈暨白面含怒气,眼里愠色渐浓,被践踏的自尊心好似在不停地叫嚣。
律回瞥向沈暨白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掌便是拍向他的后颈,嘴巴嫉恶如仇,“呸!”
姜奕宁身子侧后半幅,不动声色地错开他的虚扶。
她微微抬起眼睫,俏丽若三春初开的桃花,明艳动人。
“谢侯爷。”
“姜姑娘。”
他不厌其烦。
姜奕宁作势便要见礼,下一刻,她的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谢琰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用劲虽重却使了巧力。
他紧盯着她与之平齐的视线,用两人近距离间能听到的声音,“襄平伯府是个腌臜的地方。”
沈暨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喊声歇斯底里,全然没有半分君子风度,“姜奕宁,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你别忘了你是用什么手段爬上我的床!”
旧事恍然间被提起,姜奕宁微微张开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有一滴泪缱绻在眼角。
谢琰唇间掀起一抹讽刺弧度,转身抢过律回手中的佩剑便要出鞘。
方才己被压制迂回平静的眸子骤然阴狠至极,杀神降临。
“侯爷不可!
还不快把人押进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