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接下来的每一天,江柯都会跟在温玉如的后面,远远的跟着,也不上前说话。温玉如在办公室整理教案,他站在走廊通过窗户往里看。学院里开始渐渐的有谣言,他们这一届有一个变态同性恋,喜欢金融学新来的老师。不仅每天跟着他还偷拿老师的东西,很恶心。名字的话,好像姓江。
韩牧之当然也听到了那些谣言,那些人不敢在他面前说。之前有人讨论的肆意,梗着脖子说:江柯不就是那样的吗,被韩牧之狠狠揍了一顿。可韩牧之只有一双手,一张嘴,他管不过来。你要问韩牧之后悔吗,他当然是后悔的。他后悔因为生气没有制止江柯,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可他也想不到为什么,江柯怎么变成这样了。
韩牧之当然有找过江柯,可江柯躲着他。且不知道为何,江柯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就像被妖精吸干了。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神经质的不知道嘴里嘀咕什么。韩牧之看不懂江柯了。
江柯每天晚上都要背着室友偷偷做那个仪式,只有在镜子里看见温玉如的脸他才放心。但总有一天会被撞破的。有个室友起夜,打开门就看见江柯神经质般抚摸镜子里自己的脸,痴迷的笑,倾身向前甚至想要吻。室友被吓得困意全无,害怕的小声关了门。
韩牧之得知了这件事,越发觉得不对劲。江柯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他打算一探究竟。
而这边,江柯的诚恳终于打动了温玉如。温玉如说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代价是不再和那些朋友联系。美名其曰:你又不知道强奸犯是谁。江柯本来还在犹豫,可一看到温玉如的冷脸,他就吓的立刻点头,说一定不和他们来往了。乌云过后就是美好的晴天,在江柯的人生中,他没有再这么快乐过。和温玉如有关的一切甚至只是和他单独呆着都会让他激动的像是久旱逢甘露。
但问题永远不会消失,那是一个巨大的沟壑横跨在他们之间。江柯只能寄希望于温玉如不会提起,就这样渐渐的忘了。可江柯的运气一直不算好,暴风雨来得那么快,他只来得及抬头看天,雨就落进他的眼里了。
温玉如在校外有房子,自原谅江柯后,江柯就经常过来。有时候是来吃晚饭,有时候则是来看电影,而到了深夜,无一列外的是温玉如会送江柯回宿舍。江柯怀疑过,温玉如是不是嫌弃他,是不是觉得他很脏。
这种思虑折磨他,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怖的夜晚。怎么叫喊都不会,老师都不会来救他。眼下的黑青越来越重,江柯经常会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上课经常睡着,韩牧之和他说话,他也时不时走神。
可能是上天垂怜?这天看完电影后,温玉如牵住江柯的手说:今晚不回去了。江柯当然是狠狠点头,他先开口:我去洗澡。站在花洒下,江柯在水雾中盯着瓷砖看。瓷砖的花纹很奇怪,一团团紧凑的圆,让人联想到蛇,不吉祥的,咬着自己尾巴的蛇。江柯听韩牧之说过,这代表着莫比乌斯环,永不止境的生死轮回。
突然江柯的脖子上像有一双手,掐的他呼吸不过来,他半跪在地上捂住心口。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逃!快逃!没等他反应过来,传来了敲门声,温玉如在门外询问。江柯忙不急的抹了把脸,说马上就好。至于脸上的水痕是泪还是水已经不重要了。
昏黄的灯光下,江柯坐在床边等待着。浴室里的水声让他焦虑,对于男人的恐惧也让他心惊胆战。食指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现在江柯总觉得那儿在发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温玉如已经出来了。不着一物的出来了。江柯不敢看,低着头。温玉如很坦然的走上前,抬起江柯的脸。
温玉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柯可能刚刚洗澡的时候耳朵进了一点水,听不真切。不然温如玉怎么可能毫无情绪的问他:你害怕我吗。江柯没有回答,他盯着温玉如下颌上的一滴水珠。他最近经常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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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温玉如的力度跪下来,他们之间的姿势天翻地转。温玉如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江柯就跪在他两腿之间。温玉如摩挲江柯的嘴唇,力度有点大,江柯微微皱眉。狰狞的,硕大的性器,直挺挺的立在他的眼前。江柯被那胀红刺痛了眼。温玉如拍了拍他的头,说:“舔。”
江柯被扶着后脑,坚定又缓慢的捅到喉管的时候还在想,老师果然还是没有原谅他。不然怎么会这么对待他呢。江柯的嘴唇先亲吻到的不是爱人的唇,而是胯下的性器。江柯被迫仰着头吞吐起来,嘴里的腥臊味让他想干呕。几百下后,温玉如抽出来,在江柯的脸上蹭。过了一会又用顶端摩挲江柯的嘴唇,像给心爱的人涂口脂。江柯麻木的想:这下老师更不会和他接吻了。
江柯扶着性器小口小口的舔,整个屋子里只有羞耻的水声。温玉如没有情绪的问他:江柯,你爱我吗。江柯抬起头,嘴唇还和性器上牵着一根未断的银丝,两颊酡红,他想开口,腥臊的体液好像黏住了他的喉口,于是他先吞咽,然后微笑着说:我最爱老师了。
这是江柯留下的第一支录像。
自那一次后,江柯和老师经常做那档子事。江柯内心很抵触,因为他害怕。老师做这种事的时候,不会脸红,不会喘粗气,只是眼睛格外的黑亮,一直看着江柯。导致江柯在白天和温玉如对视上会不自觉打个激灵,躲开视线。
日子一天天的过,韩牧之请假不知道去了哪里。江柯发呆的时间更长了。很多事情他都记不得。记不得梦里的男人,记不得小时候,甚至刚刚发生的他都能忘。“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江柯歉意的问。和他说话的人,也就是看见他不正常的室友忐忑的又问了一遍:“江柯,你最近真的还好吗。”江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他,难道是他哪里看上去不好吗?他回答:“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室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的要搬出去吗?在宿舍哪里让你不开心吗。”担忧的心情做不了假,江柯正准备回答,就看见温玉如站在教室外面,用口型告诉他。该,走,了。江柯只好告诉室友,我恋人来接我了,下次再聊吧。室友的脸色一下惨白,噤了声。等江柯走了,室友打了通电话。
“你快回来吧韩牧之,江柯越来不越不对劲了。”室友又后怕,刚刚温玉如就站在外面死死盯着他。缓缓了心情,室友准备离开,下楼梯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他特地找了个远远的空教室和江柯说话,为什么温玉如能来的那么快,他上课的教室明明在最远的那栋楼!想的正起劲,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室友脚一崴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咔嚓一声是骨头断了的声音。
韩牧之急匆匆坐飞机回来,刚下飞机就听说室友摔断了腿。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韩牧之心中有了论断。给江柯打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韩牧之问:“你在哪江柯,我们见一面。”江柯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奇怪的水声,吧唧声。江柯说:“我现在不方便嗯”韩牧之皱着眉头说:“我有急事要和你说,见面才能说。”江柯短促的叫了一声,紧接着是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韩牧之铁青着脸问:“江柯你在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挂断了。韩牧之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了,骂了几句脏赶着回学校了。
电话那头的江柯哭的不像话,上下都在流水。他抓着温玉如的手,嘴里断断续续的不成句,翻来覆去的就是怎么办,怎么办,韩牧之要知道了。
温玉如没说话,干的更用力了。直到江柯失禁才停下,说:不要提他。江柯这才知道,原来在床上叫别人的名字是禁忌。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