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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点头,又望向阶下徐光启,"徐阁老,火器营筹备得如何?
"徐光启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图纸,上面用炭笔绘着佛郎机炮的改良结构图:"启禀陛下,汤若望己试铸三门新型火炮,用精铁重铸炮管,射程可达二里半,昨日在卢沟桥试射,一炮轰碎三丈外的石狮子。
"这话如一颗炸弹投入湖面,群臣哗然。
魏忠贤这才惊觉,陛下早己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了火器布局,而他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沉迷祥瑞、易受操控的少年天子。
"魏忠贤,"朱由检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却比冰刃更让人胆寒,"朕念你侍奉先帝一场,不忍加刑。
即日起免去一切职务,发往凤阳祖陵司香,钦此。
"殿外,一队锦衣卫己按剑而入。
魏忠贤抬头望着御座上的少年天子,忽然发现那双眼睛竟比先帝临终时还要冷——那是看透了他所有伎俩的眼神。
"谢......陛下隆恩。
"他颤巍巍叩首,额头砸在金砖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当锦衣卫扯起他的胳膊时,他忽然想起涿州老家的土炕,想起自己还是个赌徒时,在雪地里啃过的硬饼——原来这二十年的荣华富贵,真如黄粱一梦。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被拖出殿外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案头的琉璃珠。
他知道,这不过是破局的第一步,魏党的根基深如盘石,辽东的战火随时可能复燃,陕西的灾民还在啃食观音土......但至少,今天他迈出了改写历史的关键一步。
"退朝。
"他站起身,龙袍上的金线五爪金龙在阳光下栩栩如生,恍若要腾空而起。
王承恩捧着貂裘上前,他却摆了摆手,任由冷风吹过面颊——这具年轻的身体,早己不需要外物取暖。
走出文华殿时,他看见韩赞周正领着锦衣卫往内库方向而去,腰间的"廉洁佩"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远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