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书上盖个私印,您瞧——"书页"哗啦"翻动,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某种奇异的暗香扑面而来。
项思秋的指尖一顿,在某一页停住——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香烟广告,背面印着大世界戏院的座位图。
甲座十三号的位置,被人用胭脂画了个圈。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怀表里的戏票,正是这个座位。
"先生要配怀表链么?
"隔壁钟表匠突然探出头,手里拿着块麂皮,正擦拭着一枚鎏金怀表。
他浑浊的眼球微微转动,目光落在项思秋的怀表上,突然"咦"了一声:"您这表盖里的戏票......"他的声音压低了,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看着像浸过尸油。
"项思秋的指节蓦地收紧。
钟表匠却己经低下头,继续擦拭手里的怀表,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斑驳地落在他佝偻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书摊底下——那里堆着一摞旧报纸,最上面一张的角落里,印着一则小小的讣告:"京剧名伶周慕云,于民国六年七月十五溺毙于化妆镜中,享年二十二岁。
"日期正是戏票上的那一天。
项思秋回到警务处时,解剖台上的尸体己经盖上了白布。
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镜片上还沾着从旧书摊带回来的晨露。
七具尸体。
七张戏票。
他翻开记事本,钢笔尖悬在纸上许久,最终只划出几道凌乱的墨迹。
所有死者——银行家、纱厂老板、洋行董事——表面上看毫无关联,却都在死亡当晚独自去过戏院。
更诡异的是,家属们坚称死者生前根本不爱听戏。
"尸检报告。
"助手递来的文件袋上沾着咖啡渍。
项思秋抽出照片,死者脖颈上那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勒痕,在镁光灯下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