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杆上的刻痕硌进掌心,“比如老茶具?
族谱?
或者……茶叶!”
男人突然抓住自己头发,指甲缝里嵌着干枯的茶梗,“上周收了个快递,没有寄件人,里面是半块压成砖的普洱,背面刻着……刻着……”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脖颈青筋暴起,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撕扯声带。
林晚猛地按下紧急呼叫按钮,却在起身瞬间撞翻了茶盘。
白瓷盖碗坠地的脆响中,男人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祂在茶山里……看着我们……”安保人员冲进来时,男人己经瘫软在地板上抽搐。
林晚弯腰捡拾瓷片,发现飞溅的茶汤竟在橡木地板上组成了两个歪斜的汉字:快逃。
她迅速用鞋跟抹去痕迹,指尖触到木纹深处异常的灼热——那些茶汤正在渗入地板,如同某种活物在啃噬木纤维。
通风口的金属网格突然发出细碎的刮擦声,几缕发丝粗细的植物根须垂落下来,末端沾着粘稠的茶褐色液体,正随着男人的抽搐节奏缓缓蠕动。
“林医生,需要报警吗?”
保安队长老张扶起抽搐的男人,手电筒光束扫过天花板时,照出一片诡异的反光。
林晚抬头望去,通风管道深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像被碾碎的茶叶渣里渗出的荧光。
“暂时不用,这是创伤后应激导致的癫痫发作。”
她将瓷片丢进垃圾桶,金属桶底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掀开废纸团,桶底赫然粘着一片干枯的茶叶,叶片脉络泛着和男人手腕相同的青色荧光。
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显示来自云南的陌生号码:茶砖己送达,你逃不掉的。
短信背景图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戴着斗笠的茶农站在梯田边缘,身后雾气中隐约露出半张女人的脸,与母亲失踪前的容貌分毫不差。
暴雨冲刷着浦东的玻璃幕墙,整座城市像被泡在摇晃的福尔马林溶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