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盘山公路,雨刮器疯狂摆动也难以驱散挡风玻璃上的水幕。
我紧握着方向盘,看着油量指示灯闪烁红光,车载导航却显示前方三公里处有个名为"青峦镇"的服务区。
手机信号早己消失,西周的雾气浓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公路两侧的树木在雨雾中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转过第七个弯道时,眼前豁然出现座石牌坊,"青峦镇"三个朱漆大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牌坊下站着个穿蓑衣的老者,他的斗笠压得极低,手中竹竿挑着的白纸灯笼泛着幽蓝的光。
当我的车缓缓驶过,他突然抬起头,那张脸布满青苔般的褶皱,浑浊的眼珠里竟倒映着我的车牌号码。
服务区内寂静得可怕,六盏路灯在雨雾中晕染出诡异的光晕。
加油机的显示屏早己熄灭,便利店的卷帘门紧闭,唯有二楼的小旅馆亮着几扇窗户。
我推开旅馆铁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柜台后的铜铃却没有响起。
"有人吗?
"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回荡。
木质楼梯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人扶着扶手走下来。
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窝凹陷,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泥垢:"要住宿?
"不等我回答,她己经将铜钥匙拍在柜台,钥匙环上系着褪色的红绳,末端还挂着枚生锈的铜钱。
房间在三楼307,门锁转动时发出齿轮卡壳的声响。
霉味混合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墙上的壁纸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泛黄的报纸,日期是1987年7月15日。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床铺时,发现床单上有深色的污渍,形状像是干涸的血迹。
正要转身离开,走廊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
我拉开房门,却只看见潮湿的木地板上蜿蜒着水迹,顺着水迹望去,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正在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