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城市依旧笼罩在雨雾的阴霾之中。

    街道两旁的路灯在雾气中投射出昏黄模糊的光，湿漉漉的柏油路面反射着斑驳的霓虹，仿佛是水面上扭曲的幽影。

    港式茶餐厅的霓虹灯在雨幕中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红蓝色光，像黑暗中的幽灵缓慢地游移。

    那光映在模糊的玻璃窗上，光影摇曳，如同鬼魅的剪影。

    包厢里弥漫着奶茶的香气和菠萝包的甜腻味，却无法驱散空气中逐渐升腾的紧张气氛。

    王律师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身深灰色西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静。

    他看了看手表，离预约还有十分钟。

    他缓缓地咬下一口刚出炉的菠萝包，香甜的面皮在嘴里酥脆地碎裂开来，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享受。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敲击声仿佛是他焦虑情绪的外泄。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只黑色的录音笔，按下开关，清脆的“滴”一声仿佛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那节奏像是他加速的心跳，既期待又忐忑。

    门被推开。

    林益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头发稍显凌乱，雨水还未全干。

    她的眼神躲闪不定，仿佛还沉浸在某种难以摆脱的梦魇中。

    她在王律师对面坐下，手指紧紧攥住包带，指节微微发白。

    “你要谈什么？”

    她开口，语气里带着些疲惫，也带着压抑的防备。

    王律师点点头，目光沉静。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李家俊。”

    林益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怎么了？”

    “你知道他有问题，对吗？”

    王律师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益論嘴唇抖动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神带着防备：“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