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裴砚之忽然掏出个锦囊,里面装着十二只袖珍荷香灯,每只灯面都画着她的日常:抄经时的侧影、逗狸奴的笑靥、棋盘上落子的指尖。
他耳尖发烫,却梗着脖子道:“某只是怕沈府的灯笼太暗,摔着你。”
追兵的脚步声渐远,苏挽月忽然听见护城河上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她看着裴砚之披风上落着的萤火,忽然想起三年前雪夜,她在西市救的那只狸奴,也曾这样停在少年肩头,替她挡住了漫天风雪。
“将军可知道,”她忽然凑近,萤火停在他睫毛上,“你帐中的狸奴,总在我绣绷上踩梅花印?”
裴砚之猛地转头,两人鼻尖几乎相碰,他慌乱中碰倒荷香灯,火光映得他耳尖通红:“那畜生……那畜生是在替某练字。”
暗巷尽头传来马蹄声,是沈府的马车来接她了。
裴砚之忽然塞给她个小盒,打开竟是半块玉珏,与她裙角暗纹严丝合缝:“去年在军机处捡到的,看花纹像你丢的。”
他转身时,甲胄上的鎏金牡丹蹭到她袖口,留下淡淡金粉,像撒了把碎星。
马车启动时,苏挽月摸着玉珏上的狸奴刻痕,忽然笑了——原来裴砚之早就在归还失物时,顺手偷走了她的魂。
荷香灯的光映着他远去的背影,甲胄上的牡丹在夜色里开成花海,每一片花瓣,都是他未说出口的相思。
这一晚,沈府的狸奴突然对着玉珏打转,爪子扒拉着上面的“砚”字。
苏挽月摸着裙摆上残留的沉水香,想起暗巷里裴砚之护着她的姿势,忽然明白,所谓的“夜巷流萤”,原是他用十年时光,为她铺就的星光路,每一点萤火,都是他藏在兵器后的温柔。
当她回到闺房,发现小盒底层压着张字条,是裴砚之的字迹:“萤火照人,照不见将军的刀,却照得见将军的心跳——在遇见苏西娘的每个夜,都跳得像擂鼓。”
她摸着字条上晕开的墨渍,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