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想起父亲在电话里说"别硬撑"时的咳嗽声,突然觉得眼眶发紧。
放榜那天他正在教室做数学卷子,同桌拍着他肩膀说"切线69"时,笔尖在答题卡上划出一道歪斜的黑痕。
窗外的香樟树正落着枯叶,有片泛黄的叶子飘到他草稿本上,刚好盖住一道算错的抛物线。
他想起实心球在空中划过的弧线,想起800米最后一圈时眼前的重影,想起打封闭针时护士说"小伙子别太拼",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又掐进了掌心——那里己经有了浅褐色的茧子,是这连续俩年握铅球磨出来的。
父亲来接他那天,摩托车的轰鸣声比以往更响。
他扶着课桌站起来,石膏绷带裹着的右脚像绑了块砖头,父亲咳得弯下腰,手背上的青筋在秋阳下格外明显。
摩托车驶在省道上,风灌进校服袖口,他看着父亲后颈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母亲总在凌晨西点就起床熬中药,药香混着晨光,把厨房熏得像座雾蒙蒙的岛。
最终因为脚踝韧带撕裂的缘故石膏打了三周,回校上课的日子格外艰难。
上楼梯时,要么架着腋拐,要么由体育队的大哥背着。
同学们的目光里有同情,也有惋惜,可他最怕的还是晚自习后,独自坐在操场边,看学弟们在跑道上训练的身影。
月光下,跑道泛着冷光,像条永远到不了终点的路。
过了几个月,脚都没有完全恢复。
虽然切线完,不能以特长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却同样要到其他学校参加考试。
最后一科英语考试那个下午,他在考点门口听见听力试音的声音从校内飘出来,保安不让进的手势在眼前晃成模糊的影子。
回忆起早上理综卷子发下来,答题卡上的选择题涂得歪歪扭扭,说实话,那年高考,物理是真的难,三道大题真是无从下手,把知道的公式写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俩分。
过了一段时间,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