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怪的声音,听起来既像是物品掉落,又像是布帛撕裂……是什麽声音?
赫柏和格蕾希快速转过身,只见一朵装在透明罩子中的洁白花朵在卡列布的脚边滚动,慢慢停止。而後者则是捂住腰际弓起身子,低y了几声,随後「咚」的一声……就这样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面。
前佣兵倒下去的同时,他们看见站在後头的裘达斯。
神情y鹫的男人手执长剑,银白的剑刃上满是血迹,在树影斑驳的yan光下无b刺眼。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向下的剑刃无情地坠落,相同的yet也从卡列布sisi捂着腰部的指缝间汩汩涌出,不断渗进土壤,将之晕染成更深沉的颜se。
赫柏被这一变故惊呆了,那一瞬间,脑中只剩一片空白。随即,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为什麽……裘达斯攻击了卡列布?
不,卡列布不是佣兵吗?怎麽会没注意到……
手臂被猛力拉扯的疼痛感冲散他乱成一团的思绪,「脖子。」格蕾希的声音又轻又柔,风一样滑过耳畔,差点叫人捕捉不及。
年轻佣兵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定睛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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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红se纹路攀附在男人的颈部,已经蔓延到脸庞下,被苍白的肤se映衬得格外鲜yan——卡列布也中了罗蒂梅尔花的毒。
苍白的脸se和斗大的汗水,并非全是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
「他的中毒很深,之前是一直在忍耐吗?若是不马上解毒……」格蕾希的注意力全放在昏迷不醒的卡列布身上,口中喃喃自语着。
但假如卡列布再这样失血下去,就算解了毒也没用啊……赫柏一瞬间分神地想,旋即摇摇头,将全副心神放回对面那个人身上,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裘达斯队长,你这是在做什麽?!」
「做什麽?」裘达斯像是没听懂一样,语调沈重缓慢地咀嚼着这三个字,一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长剑,「只是将的药瓶:一支粉末,一支水ye。
淡h粉末均匀洒在伤口处,用以止血避免持续恶化。浅蓝水ye灌入口中,轻按喉部确保顺利咽下缓和剂。nv孩手头动作快又稳,还不时看一眼腰包中那颗正散发出温润萤光的「鹅卵石」,再抬头瞥一眼另一边的战况——
情势并不乐观。
一只脚踩进河水的赫柏明显处於劣势。他本来就不善此道,崎岖的山路消耗他不少t力,反观裘达斯则是经验丰富,又占了进攻的先机,眼下他们都身处於不利於交锋的环境,但谁更胜一筹,并不难判断。
忽然,赫柏的脚底一滑,覆满青苔的河石让他失去平衡,身t不由自主地向後倾倒。
刹那间,水花激烈四溅,短剑随即脱手,翻转划破空气,掉落在河岸上。
格蕾希的目光一凝,明亮的紫瞳映出河畔的短剑,它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她伸手打开腰包的另一侧,取出两支药瓶,瓶身上的图腾仅有硕大的ba0叶与密合的花萼,分别装有暗紫se粉末及紫黑se浓ye。
那边裘达斯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狞笑着扑向跌坐在河中的赫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