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那是枪。

    你仰着脖子，分明怕得要命，却硬着头皮，装着单冷静。

    你还想多说，那人把你摁住，一枚子弹穿透玻璃，擦着你们的耳侧穿过。

    耳边像是飞进无数蜜蜂，嗡嗡震响，一片玻璃飞溅到你的脖颈上，你闷哼一声，被这人拽走。

    “你为什么住在我的房子里？”

    男人语气凉薄，询问你时带了些威压，听得你心脏狂跳。

    “我我我……”

    你“我”了半天，最后只道，“我嫁给这房子主人的媳妇，你说的，我也不知道。”

    “嫁给房子主人？”

    庾少程已经猜出，他的死讯传出后，家里的姐姐们就把他的房产卖了出去。

    至于你是谁？

    他只扫了下你的背影。

    你是最常见的老少夫妻里面的年轻夫人。

    “我不赶你走。但我是这儿真正的主人。”

    男人离开了，你从到位都没看见他的样貌，他也没看见你。

    漆黑的房间连灯都没开。

    第二天你下楼发现所有的纸人都被烧了。

    兴许是他觉得晦气。

    你以为他走了，晚上脱净了衣物想要洗澡。

    可这里的洗澡用的东西你不会。

    裹上雪白的澡巾，你面对这些西洋东西如何也搞不明白。

    这时房间又响起动静。

    你猜是他回来了，轻轻掩上浴室的门，你猫着腰锁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等他走。

    但他好像没走的意思。

    你蹲着双脚都麻了，刚想站起身调整一下，浴室的门突然敞开。

    你身体缺营养，夜盲得很。

    猝然撞上，你只能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相反，庾少程看清了全部。

    他常年用枪，视力极好。

    你耕地时脑后的辫子梳得整齐，披散在腰间，还带着卷。

    尤其，你眼睛蒙着水，要哭似的。

    这表情他眼熟。

    你是乔信儿，他要娶的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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