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就留在这儿,看他们能把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
“我抱着铁盒往城中村深处走,路过凯子哥KTV时,看见小冉站在门口,正在给客人递湿巾。
她的黑裙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露出后腰的玫瑰纹身。
我摸了摸肩膀的淤青,突然想起蓝指甲的机票,想起老黄的”忍“字,想起小冉调的酒——原来每一口甜,都是用命换的。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小冉的消息:”来天台,姐给你看样东西。
“我爬上KTV天台,看见她坐在边缘,手里攥着金酒壶碎片,脚边摆着瓶江小白。
她冲我招手,耳环在月光下闪着光,像蓝指甲的蓝指甲:”过来,陪姐喝最后一杯。
“我走近时,闻到她身上混着的药味,比金粉和香更浓。
她往酒杯里倒酒,碎片在壶里发出清脆的响:”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她望着碎月,”因为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眼睛的人。
“酒杯递过来时,我看见她眼底的血丝,像金酒壶里的碎钻。
远处的拆迁队正在逼近,老黄的摊位己经被推倒,尘埃扬起,遮住了半个月亮。
小冉突然笑起来,把碎片塞进我兜里:”记住,碎钻星空的配方,是江小白加酱,再加——“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滴血。
“我攥着碎片,触到里面夹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字迹被水渍晕开,像朵正在凋谢的玫瑰。
楼下传来凯子哥的怒骂,小冉站起身,黑裙在风中扬起,露出脚踝新添的淤青——比上次的更大,更紫,像片要掉下来的瘀斑。”
走吧,“她推了推我肩膀,”别回头。
“我走到楼梯口时,听见身后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
回头望去,小冉的身影被月光切成两半,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光里,像极了她的玫瑰纹身贴——明明完整,却永远缺了一角。
老黄的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