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抱着昏迷的祖母冲出纺织厂废墟,救护车的红蓝警灯刺破黎明前的黑暗。
他将祖母托付给医护人员时,瞥见急诊室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脖颈处的青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却在皮肤下留下若隐若现的铜铃纹路。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苏清欢的短信适时弹出:“钟楼巷13号,子时三刻,别带警察。”
祁安握紧攥着铜铃残片的拳头,金属边缘在掌心压出深红印记。
他想起金丝眼镜男融化前那句“所有参与者都被种下尸蛊”,后背渗出冷汗——如果连祖母都未能幸免,自己又能信任谁?
夜幕降临时,祁安站在钟楼巷斑驳的巷口。
巷内唯一亮着灯的三层老楼外墙上,爬山虎叶片间缠绕着褪色的红布条,随风摆动时隐约露出“钟记钟表行”的锈迹招牌。
他刚踏上台阶,二楼的玻璃窗突然炸开,一只裹着尸油的铜铃滚落在脚边,铃舌上还沾着新鲜血迹。
“你来晚了。”
苏清欢的声音从楼顶传来。
祁安抬头,只见她倚着生满铁锈的避雷针,黑袍下的绷带渗着血,腕间新系的红绳上串着七枚残缺的铜铃,“有人比你更早找到了这里。”
话音未落,楼内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
祁安冲进布满蛛网的前厅,墙上挂着的老式座钟全部停在三点十七分——正是他被空调外机吵醒的那个午夜。
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他冲上楼,看见金丝眼镜男的尸体瘫在满地狼藉的钟表零件中,心口插着半块刻有“祁”字的铜铃残片,死状与纺织厂女尸如出一辙。
“他不是凶手。”
苏清欢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指尖划过尸体瞳孔,“有人故意模仿纺织厂命案现场,想嫁祸给死人。”
她突然扯下墙上的老照片,1985年的合影里,祁安的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钟楼前,身旁的中年男人正是纺织厂案的幕后黑手。
楼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