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新打的木架,边角还带着未打磨的毛刺。
第一鞭落在肩头,我咬住舌尖没出声,第二鞭抽在手腕,炭笔从指间飞出,在地上划出半道算筹。
"还敢记我的账?
"周老西踢翻算盘,竹制算珠滚落满地,"你以为那些蠢婆娘会信你?
她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周老西踩住我的裙摆,油灯复燃的光里,我看见对方腰间的钱袋——那是今日卖豆腐的银钱,按他的算法,至少少给了张婶十文。
指甲缝的木屑扎得我生疼,我突然想起前世在健身房,私教说过的发力技巧。
我蜷起膝盖撞向周老西的小腿,借着对方踉跄的间隙,抓起地上的炭笔刺向他的手腕。
血珠溅在土墙上的算筹旁,像极了报表里的红色批注。
"反了反了!
"周老西的嚎叫惊醒了看家狗,我趁机逃出私塾,裙摆被门槛勾破,露出小腿上的旧鞭痕。
我躲在柴房里数着心跳,听见周老西在院子里砸算盘的声音,每声脆响都像砸在她的工分表上。
黎明前最暗的时候,苏文的脚步声轻得像猫。
她带来金创药,借着月光查看我的伤,她很细心,发现我指甲缝里的木屑且指尖微微发颤。
"明日我教你用艾草熏染算筹,"她的声音混着药香,“这样即便被撕毁,也能在火上显形。”
我盯着苏文袖口的银杏叶,突然发现那上面有新绣的算筹纹——原来她昨夜也在改良记账法。
药膏渗进伤口的刺痛里,让我想起墙上未完成的工分表,想起周老西踩碎的算盘。
那些散落的算珠,此刻在我的脑海里重新排列,组成新的算式:尊严=(智慧+勇气)÷压迫。
“咕咕咕——”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天还没亮。
我摸着掌心的算筹印,那里还沾着周老西的血。
我知道,这道伤会结痂,会留下疤痕,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