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可我听二叔说,我亲爹就是个大个子,我准是遗传了他,不是吃饭多才长了个子。
二叔并不避讳在我面前提到我亲爹亲娘,他愿意让我有朝一日认祖归宗。
不像家里其他人,都瞒着我。
二叔心里有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晚会知道真相的。
我喜欢二叔的理由是:他能跟我说真话。
六岁以前,我捅了个大篓子,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打盹儿的工夫,弟弟就掉进了开水锅里,被烫得浑身起泡。
我娘气得发疯,把我按在炕上,抄起鸡毛掸子就狠劲儿地抽,鸡毛满天飞,我却一声不吭。
我娘更气了,抽抽抽,首到鸡毛掸子成了秃顶。
我趴在炕上一动不动,屁股火辣辣的疼。
我娘像是打累了,扔下鸡毛掸子在一旁哭。
她哭,弟弟也哭,可我不哭。
奶奶跑过来,心疼地抱着她的孙子也哭起来。
没人理会我的疼。
我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了一场。
哭过了,擦干眼泪,我独自坐在那里发呆。
明天就是我的六岁生日,还会有人给我过吗?
我心里一阵凄凉。
我的六岁生日是二叔给过的。
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把精巧的木头手枪。
心灵手巧的二叔呀!
谢谢你了。
虽然没吃上一碗长寿面,但我己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