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百岁儿那天,我李家的爷爷给我取名叫大虎。
可我姥爷偏叫我铁牛。
他俩为啥对着干?
只有我姥姥知道,但她不说。
我爷爷说:“就叫大虎那是虎虎生威。”
我姥爷说:“就叫铁牛,那是体壮如牛。”
我奶奶说:“亲家公,你是藏着私心吧?”
我姥爷问:“你说,我藏啥私心了?”
我奶奶说:“爷爷给孙子取名,那是常理,若你没私心,抢啥风头?”
我姥爷说:“你孙子也是我孙子,咋啦?”
我爷爷说:“就叫大虎,我说了算。”
我姥爷说:“就叫铁牛了,你也管不着。”
最后,我姥姥说:“就各叫各的吧!
井水不犯河水。”
于是乎,我有了两个乳名,大名只有一个,叫李国庆。
在李家,我叫大虎,去了姥姥家,我叫铁牛。
他们知道这是同一个我,可我产生了错觉,自己像两个人。
后来,我娘马玉珍说出缘由,令我恍然大悟。
她曾经有个弟弟就叫铁牛,九岁那年,被他爹,就是我的姥爷给失手打死了。
不偏不倚,一拳打在太阳穴上。
姥爷后悔不己,但为时己晚。
他给我取名铁牛,不就是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吗?
也情有可原呀!
我既当姥爷的外孙,又当他的儿子,这不合情理吧?
可我娘说:世间的事情,有许多都说不明白,别刨根问底的。
那就算了,爱咋咋地,我不问了。
大虎也好,铁牛也罢,随他们叫去吧!
反正我也管不了。
渐渐的,我也习惯了,听着都很亲切。
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转眼,我一岁了,学会了说话和走路。
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