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的雕花大床由百年檀木制成,繁复的云纹雕刻硌得苏晚脊背发疼。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鎏金花纹,那蜿蜒的纹路像极了顾承骁掌心的疤痕。
隔壁房间传来的淋浴声透过厚实的墙壁隐隐约约,水流冲刷声中,凌晨三点那场瓷器碎裂的闹剧又在她脑海中重演。
顾承骁扔给她创可贴时指尖的颤抖,让她第一次在这个总是冷硬如铁的男人身上,看到了细微的裂痕——像他掌心那半块碎玉,裂痕里藏着二十年未愈的伤。
窗外的天色逐渐泛起鱼肚白,苏晚却毫无睡意。
她坐起身,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铺上,给房间镀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颈间的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与顾承骁檀木匣里的另半块,恰好拼成完整的"1919"。
她下意识地摸着锁骨下方的朱砂痣,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明薇姐说,承骁的玉佩要贴身戴着,这样他就不会做噩梦了。
"这句话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她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清晨七点,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
管家王姨端着精致的骨瓷碗走进来,燕窝粥还冒着袅袅热气,甜腻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夫人,该用早餐了。
"王姨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晚对着镜中戴着翡翠胸针的自己发怔,胸针上的玫瑰花纹在晨光中闪烁,仿佛有生命般艳丽夺目。
顾氏集团的办公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朝阳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总裁办公室里飘着浓郁的咖啡味,苏晚看着顾承骁坐在真皮大班椅上,银制钢笔在文件上飞速签下名字,笔尖在"苏晚"的落款旁画下凌厉的勾。
落地窗外,滨海的晨雾还未散尽,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整座城市,却遮不住顾承骁眉间的戾气。
当财务总监提到李建业正在收购顾氏码头股份时,他握着钢笔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