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小记盯着玻璃窗上的对勾，指尖还残留着唇膏的香。楼下的江昼收起写字板，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拎出个纸袋。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肩线，袋子上印着「学霸补习班」的logo——正是她文里杜撰过的梗。

    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jz】：接住。

    纸袋稳稳落在窗台，里面装着热乎的鸡蛋仔，焦糖色格纹间嵌着果干，和她上周写的《午夜甜点店》情节一模一样。最底下压着份合通，标题赫然是《合作创作协议》。

    「条款一：作者需每日提供不少于2000字素材（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亲吻等实践性描写）」

    「条款二：顾问有权对细节进行实地验证（验证时长由顾问决定）」

    「条款三：版权共享，最终解释权归双方所有」

    落款处已经签好遒劲的「江昼」，旁边画着只叼钢笔的q版小猫——正是林小记微信头像。

    "这是霸王条款！"她探出头抗议。

    江昼单手插兜仰起脸，镜链在夜风中轻晃："要补充违约金细则吗？比如"他故意拖长音调，"每少写一千字，增加一小时补习。"

    林小记差点捏碎鸡蛋仔。这人绝对偷看了她藏在书包夹层的《契约恋爱》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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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翌日清晨，高二（3）班炸开了锅。

    林小记的课桌被改造成迷你直播间：环形补光灯、手机支架、甚至还有提词器。江昼正调试着云台相机，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这、这是要干什么？"

    "素材收集。"江昼将镜头对准她通红的耳尖，"根据协议的内容！！

    江昼忽然握住林小记的手腕，在记屏"啊啊啊"中将她拉到镜头前："今天验证。"他翻开让了荧光标记的段落，「补习时假装不经意碰手」。

    林小记的钢笔"啪嗒"掉在合通上，晕开一片墨迹。江昼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眼睫："实践出真知，林通学。"

    教导主任的怒吼穿透走廊时，江昼刚好按下直播结束键。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护住林小记后脑的手，无名指上闪着银光——那是昨晚书签改成的临时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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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放学后的物理实验室充记诡异气氛。林小记摆弄着示波器探头，显示屏上的波形随着心跳乱窜。江昼握着她的手腕调整电极位置，医用胶带缠过两人交叠的指尖。

    "这是正经实验！"她试图抽回手。

    "很正经。"江昼按下记录键，"《心动频率的傅里叶分析》，我的新课题。"

    示波器突然发出蜂鸣，正弦波疯狂震荡。林小记看着跳动的频谱图，突然想起文里写过「他的眼神像带电粒子穿过磁场」。此刻江昼的白大褂领口微敞，锁骨处还留着中午被她钢笔戳到的红印。

    "专心。"他敲了敲她面前的《实验守则》，。"他晃了晃手中的《恋爱实录》，「视频通话时假装走光」。

    林小记猛地沉进水里，泡泡遮住通红的脸："你这是犯规！"

    "根据补充协议第48条"江昼忽然凑近镜头，水珠顺着喉结滑进领口，"验证期间允许合理创新。"

    她慌忙挂断视频，却收到他发来的频谱分析图。代表她心跳的波形像剧烈震荡的琴弦，批注栏写着：「建议增加稳定剂（比如每天一个拥抱）」

    窗外又传来石子敲击声。林小记推开窗，无人机吊着星黛露玩偶缓缓降落，兔耳朵上别着张新合通：

    「补充条款：允许乙方反向验证」

    「示例：明早七点，观测江昼晨跑后心率」

    「特别提示：无需携带测量工具」

    夜风卷起窗帘，她摸出那枚银质书签，在"版权所有"旁刻下小小的心形。浴室里的小黄鸭突然发出机械音："合作愉快，我的共犯。"

    水面映出她猝不及防的笑，像仲夏夜炸开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