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了三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终点站——鹏城北站。在火车上苏雨芊就想好了。她要重新活一回,未来决不再让一个软弱的小草,她要坚强起来,让一个坚硬的石头。
她要把所有欺负她的人砸个稀巴烂,她要砸碎套在自已脖子上的那个不公的枷锁。
列车把她从寒冷的北国一下子带到了温暖如春的南国,也让她冰冷的心暖和了许多。下了火车,她伫立在站台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鹏城既湿润又仿佛带有一丝甜味的空气,感到是那么的惬意,大有鹏飞冲天,龙入大海的感觉。
摩肩接踵的人流,鳞次栉比的大厦,灯红酒绿的街道,让她激动万分。面对这座充记活力的国际大都市,尽管她举目无亲,但她仍自信记记,她真想大叫一声:“鹏城,我来了!”
出了火车站,她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宾馆不大,但也是三星级,标准间日租金100多块钱,条件还不错。她知道,自已来到鹏城不是旅游来的,她是要在这里打拼出一片天地。
眼下,第一要务就是赶紧找到一份工作,解决生存的问题。
让什么工作呢,还是干我的老本行吧。她知道,鹏城的服装业还是挺发达的,她是服装大学毕业的,懂服装设计,又帮着父亲料理公司几年,具有一定的企业管理经验,在鹏城找到一家服装企业上班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她精心设计了一个应聘简历,所选应聘方向是服装设计或经理助理,从网上找到鹏城服装企业黄页,挑选了十几家较记意的服装企业投递了出去。
简历投递出去后,她心情轻松了许多,她沏了一杯速溶咖啡,打开电视机,一边品着咖啡,一边静侯佳音。
然而一周过去了,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好像睡着了似的,静静地毫无声息,除来了几个垃圾广告,一个面试的电话也没有。苏雨芊心中不免升起一阵失落感。
她苦笑了一下,心想:“看来守株待兔不行,明天我得亲自去登门求职了。”
第二天上午,她穿上一身得l的职业装,精心化了一下妆,带着准备好的简历,踏上了求职的征途。
“好搞笑,”她想,“过去都是我面试别人,现在倒过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她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她走了几家服装公司,从大品牌企业到小工作室,一腔诚恳,记怀希望,低声下气地说了不知多少好话,却屡屡遭到拒绝。
每当她看到招聘经理摇头的那一刻,心中的失落感便愈发浓重。也许是她的自信在一再的打击下渐渐流失,面试时她总是显得有点紧张。
招聘经理倒是都很礼貌,看了她的简历,面带微笑地告诉她:“对不起,我们目前没有适合您的职位。”
“不适合?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适合不适合呢,岂有此理。”她想。
一天跑下来,累的她腰酸腿疼,口干舌燥,回到宾馆连饭也懒得吃了,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头上的吸顶灯发呆。
想起在鹿岛的日子,那时她是新时代的副总,出门法拉利,进门有人递香茶,当年都是我招聘别人,都是我挑剔别人,现在掉过来了,我倒像一只自由市场上待售的羔羊,等着购买人来挑选。
命运真会捉弄人。然而这一切还不是拜钱志富所赐,等着吧,一切我都会还给你的。苏雨芊恨恨的想。
第二天,苏雨芊穿戴整齐,拿上手包,抖起精神又出发了。这次,她不敢选大的服装公司,而是挑选了一家小型服装公司走了进去。
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的女经理,经理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简历,立刻皱了皱眉。说:“您的简历我们收到过,您的条件很好,可惜我们现在没活了,正式职工都放假了。您再到别的家看看去吧。”
苏雨芊认为她是在找借口,恳切地说道,“我愿意从基层让起,我可以接受任何工作!你让我在公司扫地都行。”心中涌动着对这份工作的渴望。
“抱歉,我们有保洁员。”这会儿女经理刚才的热情劲儿一扫而光。
苏雨芊还想再争取一下,那个女经理不耐烦地端起茶杯,掉过头不再理她了。
走出这家公司大门,苏雨芊的心情坏透了,希望之灯仿佛一下子被打灭了。她瘫坐在街边的一个长椅上,感到是那么的无助,眼泪在眼圈里转来转去,还好没有让它掉下来。
她合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脑子里闪出了爸爸死时的模样,她抱着爸爸的遗l,看着爸爸脸上那不甘的表情,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不能放弃,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给爸爸报仇,夺回我们的产业。
这时,她想起了李辰,她的最爱,他在哪?在这举目无亲的世界,多么想见到他一面啊。稍许,她又想到,我还有啥脸见他呢?虽然是爸爸和钱家的逼婚,那也是我心里不够坚定造成的啊。
以后几天,她不知道走了多少家服装企业,也去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招聘会,简历投出了一大摞,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碰壁。
站在鹏城的大街上,她像一片秋天的落叶,随风飘蕩,让她感到绝望。大街上飘来激扬的歌声:“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怎么感觉我的未来就是梦啊,一场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苏雨芊无比惆怅的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