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马车上的妃湫依旧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连带着本就不大聪明的脑子都变得越发浑浑噩噩,好在她能时不时的掀开车窗看向外面的风景。
不过这大雪天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特别是当还寒风涌进她脖子时,还冷得她只打哆嗦。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阿满不想在坐马车了,那么久了,坐得阿满屁股都疼了,阿满也不要吃难吃还费牙的肉干了。”妃湫闹着脾气将软枕扔过去给了对面之人,整个人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就跟那种嘴里塞了过多松果的松鼠一样。
“马上就到了,还请夫人在忍耐几天。”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加上半路遇到雪崩挡住了去路,连带着他们因为绕路还花费了不少时间。
“可你上一次也是这么和阿满说的,阿满已经不相信你了,你就是个骗子,骗阿满的骗子。”说到这个,妃湫也是满肚子怨气,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给骗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
她一直坐在马车上,别说看见相公了,她那么久了连那个相公是扁是圆,是丑是美都还不知道,更别说她每一次想要偷偷的溜出去,结果都会被提着后衣领被拉回来的狼狈模样了。
“夫人在信奴婢一回可好,只因我们现在离长安很近了。”白芍掀开车窗望着不远处白雪茫茫之地看了一样,连带着她的整颗心都沉入到了谷底。
现在已经过了主子信上说的时间了,还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那么的急。
长安城,苏府,清荷院中。
苏霜捂着被打得红肿的半张脸,满是不可置信的等着前面亲手打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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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什么资格打我。”从小到大,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下辈子生平头一次被人甩巴掌的苏霜瞳孔赤目欲裂的盯着那宛如疯婆子失态的苏颜,若非身后还有丫鬟死死的拉住她,她恐是早就冲上去去狠狠的甩她几大巴掌印了。
“瞪什么瞪,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浮生哥哥喜欢了那么多年,偏生我的好妹妹倒是好本事好厚的脸皮,连自己姐姐的男人都抢,说出去都不怕被人个给戳烂了脊椎骨。”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姐姐是在为这个生气啊,不过若是我贱人,那么姐姐又是什么,大贱人才对。”苏霜侧头吐出嘴里的一口污血,带着居高临下的讽刺口吻道;
“姐姐那么多年了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也亏的白顶了这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头那么多年,不过也对,我家白哥哥可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要不然怎么最后会选择同我在一起,反倒是姐姐有空来这里找我的麻烦,倒不如从自己的身上找找问题才对。你说若是白哥哥看见了我脸上的这巴掌印,是不是会心疼到了极点。说不定就连姐姐自此都会在白哥哥的心里落下一个泼妇的形象。”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使了下作的手段,浮生哥哥又岂会看上像你这种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看着她这副嚣张自极的嘴脸时,苏颜便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挠花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姐姐尽管骂,否则哪怕你在怎么骂也改变不了我过几日就要嫁给白哥哥当妻子的事实,不过我这个当妹妹的还真是可怜姐姐,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居然不喜欢自己,反倒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你说好不好笑,讽刺不讽刺。”苏霜冷笑的看着此时在她面前丑态毕露的女人,连带着刚才打的那一巴掌此刻都不觉得有多疼了,更多的是好笑。
“来人,送客,大姐姐也真是的,听到我这个妹妹出嫁后的消息居然都欢喜疯了。”苏霜伸出舌尖轻顶了顶下上颔首,满目讽刺。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压根不是我的妹妹,你这个霸占我妹妹灵魂的妖物还不赶紧从我妹妹的灵魂里滚出去!”苏霜扯开那些上前就欲拉住她的丫鬟婆子,再一次伸出手想要狠狠的甩她一巴掌过去。
“滚开,我是府里的大小姐,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前面苏颜有些一直都想不通的事,好像在顷刻间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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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为何一个人会在落水前后的差距如此之大,用那个经历过生死后的借口骗谁,谁信,说不定也就只有那等傻子才会信这等破绽百出的可笑理由。
可是这一次还没等她伸出手时,她的左脸反倒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力度大得甚至使她产生了晕眩感。
“你这个霸占我妹妹身体的贱人还不敢滚出去,居然还敢打我。”苏霜满是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并且狰狞得似马上在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将她给狠狠撕碎一样。
“我打你就是你,还有你们也是,没看见大小姐犯了疯病吗,还不赶紧将人给带下去,要不然等下伤到了人可怎么办。”眉梢间都满是得意的苏霜甩了甩方才打得发麻的一巴掌。
“你们敢,我看得了疯病的是那贱人才对!”
“住手,你们姐妹二人是在做什么!”
今日的这一场闹剧,随着苏夫人的到来而拉下序幕。而这苏府俩姐妹为抢一男子大打出手的事情也并未曾传出去半分。
五天后,白家大公子十里红妆迎娶宁国才女——苏家二小姐为妻,满城红梅飘纷,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而此时的长安城中,也有一辆马车正低调的行驶进城,并往那白府的后门中送入。
等妃湫醒过来后,已是到了夜间,她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着这满是贴着大红双囍的房间,莫名的,觉得心口处好像漏了一拍,并且直觉告诉她,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她又一时半会而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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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她从昨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此时腹内空空,显然饿得难受。
正当她准备起身去拿桌上的糕点来吃时,原先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叽呀’一声被推开,吓得妃湫连手中的桂花糕都给掉落在地了,整个人更是害怕得往里头缩了缩,就像是一只受惊后的怯生生兔子。
今夜一身红袍的男人显然是饮了不少酒,连带着走路的步子都不再如先前稳,醉人的酒香更是随着他的走动间不时轻传入妃湫鼻尖。
妃湫鼻尖轻嗅了嗅,发现了他饮的是她以前一向爱喝的桃花酒,莫名的,连带着她都多了几分馋意。还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特别是那眉间一点朱砂痣。
“阿满,过来。”因着饮了不少薄酒,白净脸颊上浮现俩抹嫣红之色的白羽尘看着这想过来又一脸害怕的小人儿,露出了连日来最为真心的一个笑。
“阿满过来,我是你相公,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男人招手的动作像极了在唤一只小奶猫一样。
“不,我不要。”吓得将脑袋给摇成一个拨浪鼓的妃湫,她的脑子此时完全和嘴不在一个频道上,更别说她现在还饥肠辘辘的情况下。
“过来,相公这里有好吃的糕点和糖果,阿满会喜欢的。”白羽尘担心会吓到她,连声音都刻意放轻了几分。还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从袖袋中掏出了几颗小小的粽子糖,于烛火下散发着诱人的金黄色。
鼻子动了动的妃湫好像能闻到从空气中飘过来的甜香味,就连她本人都可耻的咽下了好几大口唾液,还有她饿了一整日的肚子也存心和她作对一样,在这时唱出了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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臊得妃湫一张脸儿红红得恨不得能马上找到一个地方钻进去才好。
“相公这里还有橘子香饼,蟹黄小笼包,糖醋排骨,油炸四喜丸子和糖蒸酥酪与杏仁羊奶羹,阿满确定不想吃吗?”白羽尘半蹲下来,一双惑人心神的狭长丹凤眼中满是璀璨的欣喜之色。
屋里的龙凤烛在燃烧中,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檐下挂着那一串青铜风铃不时被清风吹得叮叮作响。
“相公。”等过了许久,妃湫看着他朝自己伸过来许久的那只手时,默默的念出了这个称呼。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相公和她记忆中的那位相公不一样?可若是让她说出一个以随然来,她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是相公,所以娘子还不过来。”站在原地的白羽尘显然很有耐心,不停的朝她招手,天知道现在的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多久。
“那阿满现在饿了,阿满想吃肉丸子。”妃湫她虽然觉得这人长得好看,还对她笑得那么开心,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人,不过她现在真的好饿。
“好,阿满过来,相公便马上带你去吃。”白羽尘见她一直缩在床边没有过来,以为她是不小心脚崴了,这一次没有在等她过来,而是亲自走了过去,将人给自己搂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