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朝,崇和西十九年,冬。
京城的大雪总是温和细腻,在屋檐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太阳一出,便融化滴落,为走廊上的人放下珠帘。
北冥王府的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艰涩的喘息声在回荡。
指尖黏腻温热的触感让祁痕感觉不太真实,她的手永远冰冷,而被她划破喉管的祁轩,却是那么的温热而鲜活,尽管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冷……”祁轩含糊不清地呻吟着,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竟本能地往杀人凶手的怀里缩。
闻着他身上愈加浓烈的血腥味,此时的祁痕似乎又变成了一位称职的姐姐。
她亲昵地把弟弟拥进怀中,亲昵地看着他失去生机。
这就是血脉至亲,亲昵到希望与之融为一体。
祁痕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她慰藉般抚上祁轩的额头,白皙的手瞬间覆盖上一层狰狞的黑色鳞片,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利爪。
祁轩的尸体在爪下迅速干瘪,最后只剩一具白骨。
温热的血液渗入每一个毛孔,僵化的经脉也活跃起来。
祁痕的呼吸因为兴奋而有些凌乱,这种快感无可替代,同源的血脉融合得如此完美,仿佛本就应该如此。
“啊!”
一声惊呼把祁痕拉回现实。
她回身望去,门缝中有一抹鹅黄闪过,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首至再也听不见。
一只小老鼠……祁痕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处变不惊的神情,她用一簇灵火焚化了祁轩的尸骨,然后起身向书房走去。
……途经王府的花园,树木己然褪去绿衣,枯瘦的枝干像是濒死之人伸出的手臂。
北冥王府从不种植梅花,京城别处都在赏梅叹雪的时候,这里只有一片颓败的死寂。
祁痕穿过石桥,踏上台阶。
“世子。”
守卫俯身行礼,为她打开房门。
书房的装修与王府其他地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