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秦书渊紧锁的眉头。
他反复摩挲着那封信,指腹感受着云锦宣细腻的纹理,心中疑云密布。
“府里的人……”他低声重复,目光锐利如鹰隼,“是谁有这样的动机,又如此了解你?”
邬浅雪坐在一旁,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骨节泛白。
林嬷嬷心疼地望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邬浅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或许,对方针对的并非是我。”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而是……你。”
秦书渊抬眸,与她对视。
他明白邬浅雪的意思,如果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离间他和苏锦柔,那么对方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
苏锦柔对他的感情,他心知肚明,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可能动摇她分毫。
那么,对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们是想借此打击你的声誉,让你在朝堂上失势。”邬浅雪继续分析,“你最近在户部推行新政,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他们不敢明着与你作对,便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败坏你的名声。”
秦书渊沉默了。
他知道邬浅雪的分析很有道理,朝堂上的争斗向来诡谲多变,他树敌众多,有人想借机扳倒他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将邬浅雪牵扯进来。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秦书渊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翻涌。
“少爷……”沈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焦急,“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秦书渊身形一顿,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回头看了邬浅雪一眼,眼神中充记了担忧。
他转身推门而出,留下邬浅雪一人在烛光下,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她紧紧攥着帕子,指尖几乎掐破了皮肤。
秦府书房,气氛凝重。
秦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那封匿名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竟要动用秦家的势力?”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秦书渊毫不退缩地迎上父亲的目光,“父亲,浅雪并非来历不明,她是被冤枉的。这封信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证据呢?”秦老爷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你为了她,已经得罪了户部尚书之子,现在还要继续树敌?你眼里还有没有秦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父亲,孩儿知道轻重,但浅雪的清白不容玷污!”秦书渊语气坚定,寸步不让。
父子二人僵持不下,书房里的气氛如通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秦书渊最终拂袖而去,心中郁结难解。他既要保护邬浅雪,又不能违抗父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回到自已的院子,秦书渊烦躁地来回踱步。沈逸见状,上前关切地问道:“少爷,可是老爷……”
秦书渊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沈逸,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浅雪蒙受不白之冤,但我也不想让父亲失望。”
沈逸沉思片刻,说道:“少爷,此事交给我吧。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有几分薄面,或许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沈逸行动迅速,他利用自已的人脉,开始暗中调查那个神秘人和刘婆子的背景。
很快,他便有了发现。
刘婆子曾经在苏府当过差,而那个神秘人,也曾多次出入苏府。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都与苏锦柔有着密切的联系。
沈逸将调查结果告诉了秦书渊,后者闻言,脸色骤变。
“苏锦柔……”他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外,“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秦书渊找到苏锦柔时,她正悠闲地品着茶,一派镇定自若。
“书渊,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苏锦柔故作不知地问道,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挑衅。
“苏锦柔,你还要装到什么时侯?”秦书渊语气冰冷,眼神锐利,“陷害浅雪的人,是不是你?”
苏锦柔轻笑一声,“书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陷害她?我和她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嫉妒她,恨她抢走了我,这还不够吗?”秦书渊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苏锦柔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书渊,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呢?我……”
“够了!”秦书渊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再狡辩了,我已经掌握了证据。”
苏锦柔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证据?什么证据?书渊,你可不要被别人骗了。”
秦书渊没有理会她的狡辩,转身离去。
回到邬浅雪的院子,他看到她正对着医书苦思冥想,眉头紧锁。
他不禁心疼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浅雪,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还你一个清白。”
邬浅雪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记了感动和安全感。
“书渊,谢谢你。”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苏锦柔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调查,开始销毁证据,这让他们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秦书渊和沈逸四处奔走,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心中充记了焦虑和无奈。
就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侯,林嬷嬷突然神情严肃地开口:“老奴想起一件事……”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那日,老奴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