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露此刻已在下神界,夏记去哪里找?
李泱嘴上说着一个女孩晚上一个人不安全要陪她去,另一边手背后折了个纸人,化成繁露伪装的模样,赶在两人出门前回来。
“奶奶你回来了!我还要去找你呢。”夏记放下心来。
纸人点头,说了句累了要休息,绕过她俩往一楼卧室走。
“不吃点饭吗奶奶?”夏记问。
“不用。”
这冷淡的语气不像奶奶,夏记看着奶奶进屋,扭头,视线钉在正坐在桌前喝茶的李泱身上。
“泱泱,你还想在吃点东西吗?”她问。
“不用。”
一模一样。
晚上李泱去洗漱间隙,夏记在二楼卧室里坐立难安。她总觉得哪里奇怪。
屋里空气沉闷,她推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来,细小的雨滴飘到她脸上。
雨滴……她抬手摸着脸,对啊,外面在下雨,奶奶回来的时侯身上干爽,带回来的伞也没有雨水,她甚至连裤脚都没湿。
李泱还没出来,夏记轻手轻脚地小楼,来到奶奶的卧室门前,侧耳倾听,没有动静。敲敲门,没人应声。
“奶奶?”夏记轻声喊着,“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动静。她环视四周,厨房客厅卫生间,都关着灯。
“我进去了奶奶?”夏记立刻拧开门,屋内空空如也,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起。
刚才她明明是看着奶奶进屋的。
就当她想进屋一探究竟时,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夏记一惊,猛地回头,对上奶奶的脸。
“怎么了小记,睡不着?”奶奶放下手。
“您刚才……去哪里了?”夏记轻轻喘着气问。
“哦,我出去透透气,正好碰见了小平,和他讲了两句明天过节的事。”奶奶回答道。
夏记点头,奶奶说要休息了,于是她也回了楼上。
无人在意的角落,奶奶卧室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纸人被风吹掉在地。
次日清晨,连下了几天的雨终于结束,晨光微熹。
李平早早就来了,夏记慌慌张张吃完早饭,背上包穿上红马甲,拉着李泱直奔山神庙。
此刻不过早上七点,寺庙里游客已经络绎不绝。
李泱和夏记的岗位在主殿前,两人站在树荫底下,为来往香客指路。
重山神信众范围极广,哪怕是大中午,游客也一点儿没少。
今日受了众多香火,李泱屏息,觉得自已功力大涨,也许可以进入封印,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斩杀了承邪。
只是他的力量至今还在夏记L内,要在杀死他之前,先将这部分力量净化。
下午,游客减少,夏记正坐着喝水,眨眼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上次联谊时看见的韩叶。
此刻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夏记,慢慢走过来。
李泱去上厕所了。现在这里除了零散的香客外只剩他们两个。
“好久不见啊。”韩叶脸上带着虚伪的笑。
夏记冷着脸,转身往正殿走。
韩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好没礼貌,我的话还没讲完。”
夏记扭头,看见他眼底几乎要溢出来恶意。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松手,这里是公共场合,外面有安保人员。”夏记皱眉。
“是吗?”韩叶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看看现在还有别人吗?”
又是这样,夏记迅速环视四周,刚才还有人的大院现在只有他们。
太不正常了。
韩叶低低笑起来,夏记一阵恶寒,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是你。”李泱的声音从夏记背后响起。
明明没有听见脚步声,李泱就这样毫无察觉的出现在夏记身后,手搭上她的腰,攥紧她的手腕,把人扯进自已怀里。
夏记突然感觉自已四肢麻木动弹不得。
双眼被李泱冰凉的手掌捂住。
“小记,睡吧。”
天空忽然转阴,李泱将夏记放在树荫下的椅子上,转过身,看向韩叶的眼神轻蔑又冰冷,对她来讲,眼前人连蝼蚁都算不上。
“你果然不是凡人,”韩叶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门下,最好识相点。”
“你是谁门下的?”李泱面无表情发问。
“我是长明府,长明仙者门下,韩叶。”韩叶对自已的身份很骄傲。
李泱点头。她实在沉睡太久,没想到连长明这种,从前仙力低微到上鸣山给自已敬茶,连结界都进不去的小仙,都已经可以建立自已的府邸收徒了。
她不由得感慨,真是世风日下了。
“现在向我道歉还来得及,我父亲,可在天庭任职,我背后的任何一方,你都得罪不起,”韩叶双手环抱在胸前,“我问你,你背后有谁?”
李泱摇头,她背后还真是没有什么势力,硬要算的话,应该是已经灵散的师父。
韩叶还想在炫耀一番,李泱却懒得和他纠缠,右手手指变换着掐了个雷火诀,直直朝他劈过去。
韩叶对此相当不屑,这雷火诀不过是对付小孩的花招,抬手想要挡下,雷火却直直击碎了他的屏障,霎时间火焰吞噬掉他的整条右臂。
韩叶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这不可能,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雷火诀,他怎么可能抵挡不住。
鼻尖充斥的焦味,他的右臂几乎要被烧熟了。
“不不,不要!”韩叶倒地,汗水掺着眼泪砸在地上,他焦急的施法,可这火却怎样都无法熄灭。
“不要,放过我,放过我啊!”
李泱站在原地看着他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抬手熄灭了雷火。
“滚回去告诉你师父,看在他当年给我奉茶的份上,饶你一命。”
此时韩叶的整条右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喘着粗气跪在地上,看着李泱抱起夏记远去。
与此通时,本来在闭目养神的长明突然惊醒,心里一阵发慌。
很快,他的好徒弟抱着自已已经不成样子的烧焦的手臂冲进府里。
“师父!”他哭喊着,“为我让主啊师父!”
长明一时间目瞪口呆,自已这徒儿在年轻一代里算得上天资聪颖,鲜少有人能伤他,平时这孩子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看在他和韩叶父亲的面子上,没人动他,怎么会成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
“是在重山寺外……”韩叶疼得说不成话,“是一个女人,她用雷火诀伤了我!”
长明立刻托起韩叶的手臂查看,心里一惊。
能将简单的雷火诀用出的威力,四海八荒只有那一位。
“你……”长明手指颤抖地指着韩叶,“你怎么能得罪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