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不是还能见到她？”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好似凄惨的嚎叫，回荡在殿内。

    “陛下。”沈落衣故作无奈，长叹一声，“祝姑娘已然故去，不会再醒来了？”

    “不！这不可能！一定又是在骗朕！”萧霁瞪大双眸，猛地扑向床榻。

    “你是不是又假死骗朕！”萧霁嘶吼道。

    这次回应他的是丝竹，她捧着桌案上的纸张，一步一步走到萧霁身前。

    “陛下，这次真的是小姐。”

    萧霁瞬间愣住。

    是九月？

    那怎么可能？

    他像发了疯似的翻开她手腕，试图找出能证明这不是祝九月的证据。

    但在看清右手臂弯的小痣后，他所有的希望烟消云散。

    这的确是九月。

    “奴婢手中是小姐留下的遗书。”丝竹跪着上前递出手中的纸张。

    遗书？

    萧霁被这两个字狠狠地刺痛。

    他将纸张夺来，一字一句地查看起来。

    每看一个字，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就是九月的字迹。

    纸上全是九月对他的控诉。

    他的大手覆在祝九月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一股凉意自上而下蔓延开来，萧霁垂眸看去。

    祝九月的“尸体”了无生机。

    曾经美好的回忆悉数涌上心间。

    “九月，是我对不起你......”

    萧霁气急攻心，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噗——”

    鲜血零零散散地喷向四处，惊得殿内人高呼。

    “陛下，您......”

    “你们都出去！”

    沈落衣主动站出来，想继续劝道。

    “不如让臣......”

    “都出去！”萧霁愤愤地扫视过他们，双眸泛着猩红。

    “若有违命者，斩立决！”

    宫人们面色大惊，在互相对视之后纷纷退出去。

    空旷的殿内只剩下他和祝九月二人。

    “九月，是我对不起你！”萧霁痛苦地伏在她身上。

    “我不该强行骗你入宫，也不该屡屡骗你！”

    “你不是想要出宫，想要自由吗？”萧霁悔恨地哀求，“我都答应你！”

    “只要你能醒来，我马上放你出宫！”

    “天高地阔，你想去何处，我都不会干涉你！”

    但无论他怎么说，祝九月都一动不动。

    “九月，我真的做错了，我不该......”

    萧霁紧紧攥着她的双手，将心里话一股脑吐出。

    祝九月能清楚地听见外界的声响，此刻更能将他的话听得分明。

    她听得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萧霁，她既心疼，又怨恨。

    若他早点愿意放她出宫，那她又何须服下假死药呢？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们之间再没可能......

    萧霁不眠不休地抱着她的“尸身”枯坐了三日。

    这三日里，无论何人来劝，他都拒绝离开。

    到最后，是谢泠冒着斩立决的威胁，硬生生闯进了兴庆宫。

    “臣恳求陛下安置尸身，还祝姑娘一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