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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一次死遁不同,这次祝九月并未谋划出太大的动静。
在一个寻常白日里,她依旧去养心殿给萧霁送了吃食。
“陛下,这些糕点都是我亲手所做。”祝九月故意装得兴致不高,甚至有些病殃殃的。
萧霁看在眼里,奈何有太多政务没有处理,只能轻声哄道。
“九月,待我忙完这些,今夜定会去陪你。”
陪她?
祝九月在心中冷冷一笑。
“陛下不必陪我了!”她扶着小腹,猛地拔高音量,泪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陛下口口声声说着想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可结果呢?”
“结果是陛下一次又一次的欺我、骗我,更是将我一人孤零零的困在宫中!”
“既然陛下政务繁忙,那我就碍着陛下的眼了!”
话音一落,祝九月不带分毫犹豫,转身就走。
萧霁心底的某处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他抬脚想去追,可又被满桌奏疏绊住了脚。
“福禄,你差人去御膳房给九月送些她爱的甜汤。”萧霁沉声吩咐道。
九月向来通情达理,他还是处理完公务再去向九月解释吧!
兴庆宫。
祝九月故意发完这一通脾气,见萧霁果然没跟来,狠狠松了口气。
就是今日!
她马上就可服下假死药!
但在这之前,她还有许多事没有交代。
“丝竹,你帮我去御膳房端些吃食来。”祝九月有心把她支开。
“是。”
支开丝竹还不够,她又故作愤怒地将满宫宫女、太监都赶走。
“这里不需要你们的伺候,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姑娘,您......”
“都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祝九月一颗心扑通得厉害,但面上却强行装出愤怒至极的模样。
宫人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敢跟上。
“砰!”祝九月如愿将殿门骤然合上。
望着高高的房梁,她悄悄取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白绫。
她先是对着铜镜勒在自己的脖颈处,眼看着生出一圈乌青的痕迹。
“咳咳咳!”方才劲道太大,让她呼吸都有些艰难。
紧接着,祝九月踩在凳子上,奋力地够着房梁将白绫系好。
这还不够,她还把早就写好对萧霁的“控诉书”摊在桌案上。
做完这一切,她摸出瓷瓶,瞧见里面那个不断蠕动的虫子。
只要服下假死药,她就能重新获得自由。
“再见了!”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下。
祝九月高高扬起头,将瓷瓶中的虫子吞入口中。
眼前立马变得一片模糊,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强撑着踢翻凳子,作势倒在地上。
“轰!”
凳子倒地的声音穿透整个兴庆宫。
丝竹恰好提着食盒回来。
满宫的瑟瑟发抖的宫人和格外反常的姑娘,俨然让她意识到不对。
“姑娘!姑娘——”丝竹扔下食盒,慌张地推开殿门。
殿外的宫人忙跟着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