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偷来的晨光林雾翻上围墙时，晨露正顺着铁丝网的孔隙往下滴，在砖墙上洇出深灰色的斑点。

    江屿白的奥数卷卡在梧桐枝桠间，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只被困住的白色风筝。

    她咬着皮筋将碎发扎成团，帆布鞋在潮湿的青苔上打滑，校服裤膝盖处很快蹭满泥渍。

    "需要梯子吗？

    "江屿白的声音惊得她险些摔进灌木丛。

    少年抱臂倚在第七棵梧桐树下，左手缠着新换的红绳，腕骨处贴着创可贴。

    他脚边散落着撕碎的生物试卷，59分的红字被露水泡得晕开，像哭花的口红。

    "要你管！

    "林雾故意踩断枯枝，枝叶间的试卷却飘得更远。

    她没注意江屿白悄悄踢开了碎石堆，更没发现他手机相册里存着她翻墙的十七连拍——从笨拙的抬腿到龇牙咧嘴的表情包。

    当试卷最终卡在生锈的篮球架上时，江屿白突然脱下校服铺在墙头。

    林雾看着他只穿白衬衫的后背，晨光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肩胛，像是即将破茧的蝶翼。

    "扶稳。

    "他踩上垫脚的砖块，衬衫下摆随动作掀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林雾别开脸的瞬间，瞥见他后腰有串极浅的疤痕，排列成神秘的代码。

    试卷飘落的刹那，早操铃刺破晨雾。

    江屿白拽着她滚进树洞，朽木的气息裹着油墨香扑面而来。

    林雾的掌心压到个生锈的铁盒，锁孔插着枚褪色的可乐拉环。

    "别看。

    "他声音罕见地慌乱，呼吸扫过她耳后敏感的绒毛。

    林雾己经掀开盒盖，泛黄的信封上印着星空邮票，收件人栏的"Lin"被涂改成"Error404"。

    教导主任的手电光扫过树洞时，江屿白突然捂住她眼睛，掌心薄茧擦过她轻颤的睫毛。

    首到脚步声远去，林雾才发现信封里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