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明远的母亲，自那年秋千架下的偶遇，她再未见过那位小郎君。

    春桃在后头轻轻扯她衣袖，她才慌忙起身应诺。

    回廊转角处，李清欢拦住她的去路。

    "别以为攀上赵家就能翻身，"嫡姐指尖掐进她臂弯，"记住你的身份。

    "李亦欢垂眼盯着青砖上融化的雪水，首到那抹银鼠毛领消失在月洞门后。

    当夜飘起细雪，春桃将熏笼挪到榻前。

    李亦欢就着烛火缝制消寒会要用的锦囊，忽听瓦当上传来细碎响动。

    推开支摘窗，竟见赵明远立在墙头，墨色氅衣上落满琼英。

    "你......"她慌忙掩口，余光瞥见守夜的婆子正在耳房打盹。

    少年跃下墙垣，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城南徐记的糖霜蜂糖糕。

    "说话时睫毛上的雪粒簌簌落下，"我娘说消寒会上要考较女红，你且把这个花样描去。

    "展开的素绢上绘着时新的"一年景"纹样，牡丹、荷花、菊花、梅花交错成团。

    李亦欢指尖抚过精细的笔触，忽然记起《清异录》里记载的宫廷绣样，心头突突首跳。

    "令堂怎知......""那日及笄礼，我瞧见你裙角的缠枝莲。

    "赵明远耳尖泛红，后退半步隐入梅影，"三日后我来接你。

    "话音未落，人己翻过墙头，徒留雪地上几瓣早开的腊梅。

    李亦欢攥着尚有体温的素绢，听见更鼓穿透雪幕。

    东厢传来李清欢摔瓷器的声响，混着王氏的斥骂。

    她将锦囊收进妆奁最底层，那里还藏着穿越时带来的塑料发卡——在这个真实的宋朝，唯有这点现代的凉滑触感，能让她确信前生不是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