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祭龙渊云梦大泽的雾气带着腥甜血气。

    苏砚蜷缩在腐木舟中，看着魔门少女将朱砂混着鲛人泪涂抹在船舷。

    那些暗红液体沿着符文沟槽流淌，逐渐形成封锁气息的禁制。

    三天前黑水峡那场追杀，让承影剑多了十七道裂痕。

    "月轮宗楚昭昭。

    "少女突然抛来玉葫芦，溅出的酒液在月光下凝成霜花，"你该庆幸我欠裴夫人半条命。

    "苏砚接住酒壶的手猛然收紧。

    葫芦底部刻着熟悉的冰裂纹——正是母亲妆奁里那对鸳鸯壶的其中一只。

    记忆翻涌间，他仿佛又看见母亲在月下擦拭玉壶，父亲握着她的手说："待砚儿及冠，便去北疆接回......"惊雷炸响，腐木舟剧烈摇晃。

    楚昭昭突然掐诀，舟中烛火化作九宫格将两人笼罩。

    她扯开苏砚染血的衣襟，指尖点在心脏位置："子时三刻，你命宫里的血煞要压不住紫薇星了。

    "剧痛如毒蛇啃噬骨髓，苏砚看见水面倒影中的自己双目赤红。

    承影剑自发悬在头顶，剑穗上母亲编的平安结寸寸崩裂。

    楚昭昭翻掌亮出半枚青铜虎符，饕餮纹路与社稷图印记完美契合。

    "二十年前妖皇封印松动，五大世家用这个打开过归墟之门。

    "她将虎符按在苏砚心口，"现在它是你的镇命锁。

    "冰凉触感钻入血肉的刹那，云梦泽深处传来缥缈的歌声。

    数百盏幽绿灯笼自雾中升起，照亮水面下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

    苏砚突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些棺盖上全都刻着七星龙渊剑的徽记。

    腐木舟靠岸时，晨曦撕不开厚重的铅云。

    楚昭昭点燃犀角香，烟雾在滩涂上勾勒出残破的宫殿虚影。

    苏砚踩到块布满贝类的石碑，拂去苔藓后露出"昭明离宫"西个篆字。

    远处传来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