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离断碑三丈处骤然停滞。

    我屏住呼吸蜷缩在碑后，青铜碎片硌得掌心生疼。

    血腥味里混入某种焦糊的气息，像是烧红的铁块烙在皮肉上的味道。

    乌鸦群突然集体振翅，黑羽掠过血月时发出裂帛般的声响。

    "苍旻罗盘有反应。

    "沙哑的男声割开死寂，"三百步内必有活口。

    "七道黑影从骨马上飘然而下，玄铁重靴碾碎满地残剑。

    为首之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腰间悬着的骷髅灯笼里燃着幽绿磷火。

    他手中罗盘的青铜指针正死死指向我藏身的位置。

    冷汗浸透后背的刹那，我摸到断碑底部凹凸的刻痕。

    借着血月光晕辨认，竟是半阙熟悉的诗——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字迹与古董店密室那幅晏殊真迹如出一辙。

    "找到你了。

    "阴冷的笑声在头顶炸响。

    青面人竟凭空出现在断碑上方，骨节扭曲的右手暴涨三尺，指尖弹出森森利刃。

    我狼狈地翻滚躲避，肩头仍被划开三道血口。

    温热的血珠溅在青铜碎片上，那些暗红纹路突然活过来般开始蠕动。

    剧痛从丹田处爆开。

    仿佛有千根银针顺着经脉游走，最后全部扎进心脏。

    视野突然蒙上一层赤色，焦土中插着的无数残剑开始震颤，剑柄上缠绕的破旧符咒无风自燃。

    青面人攻势骤停，面具下传出惊疑不定的低吼："焚天剑冢怎会......"未等他说完，离我最近的半截断剑突然发出龙吟。

    锈迹斑斑的剑身腾空而起，精准地刺穿他探来的利爪。

    更多残剑从尸堆中挣脱，在血月下汇成钢铁洪流。

    我本能地并指成剑，那些呼啸的兵器竟随着我的手势结成北斗阵型。

    "他不是玄渊宗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