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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总得有人撑起一片天,遮风挡雨。
我打出生起一声不吭硬撑了十六年多,结果蓦然回首,发现给我带来风雨的居然就是你俩啊!
谢谢你们,为我灰暗的人生带来了一丝阴霾。
扛起那个脏兮兮的碎花小包袱,展信佳伞也没拿就这么唉声叹气着从容的走进漆夜的暴雨中,身影逐渐淡去,消失在雨幕里。
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
总之都比在家强。
外边宵禁,她也不敢披着湿哒哒的头发像个女鬼一样在街上游荡。
琢磨了半天,展信佳随手在路边折了一段杂草漫不经心叼在牙缝里,包袱往地上一扔,就这么随意在某条小巷口能稍微挡雨的屋檐下索性蹲下了。
她往那一蹲,跟个猥琐流浪汉似的。
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她半眯着眼,假装自己是己经看淡红尘少年老成的侠客,以一种涣散且富有沧桑故事感的悠远目光放空思绪,故作深沉。
雨水凝珠成线,在水洼里飞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
夜幕浓深,有茶馆酒肆门口桅杆上挂着的昏黄油灯斜斜映照,光与水相触,再溅开,像是小朵小朵连绵不断的璀璨烟花。
展信佳看得有些走神,再回过神来时眼前恍然划过了一抹空青的衣袂。
哪怕是在这种暴雨夜路上泥泞不堪,泥水西溅。
这片衣袂却犹如照着月华的雪光,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展信佳天生手贱,向来手比脑子快。
她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手指己经精准的扯住了那片衣角。
于是,路过的衣角主人被迫停下了脚步。
展信佳腿蹲麻了,使劲挣扎了两下硬是没捣腾起来,反倒是两眼一黑。
她只能狼狈的努力仰起头,梗着脖子,才能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
入目的先是一把西十八骨素面油纸伞,伞